可以说,在大唐兵锋锐利的时候,在长安城内大规模的动用刀兵,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李唐根基不深,被李唐消灭的敌人又多。 其残部散步在李唐各处,总想着找机会向李唐报复。 所以各地的草头王层出不穷。 为了彻底的扼杀这些人的报复之心,也为了将一个又一个的草头王扼杀在摇篮里。 李渊特地颁布政令,鼓励各地卸甲归田的府兵,在遇到了草头王的时候,勇于出击,杀敌立功。 为此还颁布了一系列的赏赐标准。 所以,大唐的百姓们在遇到了有人动用刀兵,威胁到大唐的统治的时候,只要手里的力量足够,亦或者是有信心集结出一支足以抗衡敌人的兵马,就不会躲。 反而会像是嗅到了肉味的虎狼一样,快速的扑上去。 大名鼎鼎的李子通和徐圆朗,就是这么死的。 李子通从长安城叛逃以后,是被一群附郭县的百姓,追至蓝田县,最终被蓝田县的百姓捡了便宜。 功劳被去验看李子通首级的蓝田县一众官吏给领了,赏赐则被蓝田县那个击杀李子通的百姓拿了。 徐圆朗兵败以后,逃到了乡间,纵马驰骋的时候,踩踏的百姓们的庄稼,被百姓们当成了流寇、山匪,堵在地头,生生用农具砸成了肉泥。 由此可见,在大唐兵锋锐利,在大唐的百姓们看到了功劳以后,眼睛会发红的时候,在长安城内大规模的动刀兵闹事,会遭遇怎样的场景。 李元吉不认为在李子通和徐圆朗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相继被百姓捶死以后。 还有人敢在十数万兵马拱卫、数十万卸甲归田的府兵们的注视下,在长安城内大规模的动用兵马闹事。 不过,长安城内外谣言四起、百官们心惊胆战、百姓们人心惶惶的,并不利于大唐的统治。 尤其是长安城内百姓的外流,更不利于大唐的统治。 在天下所有人的心里,一个国家的都城,就应该是宏大的、繁华的、壮丽的。 而要达成这些条件的基础,就是人口。 嬴政迁移六国贵族入咸阳、刘彻迁移天下富户入长安,都是为了营造一个宏大、繁华、壮丽的都城。 大唐的长安,注定会宏大、繁华、壮丽。 即便是没有李元吉的存在,也是如此。 不过,任由人口外流的话,要达成这个目的,恐怕要多耽误几载,多耗费更多的时间。 李元吉希望长安城的统治是稳定的,也希望长安城是繁华的、壮丽的。这更便于他深入的去了解大唐,也更便于他自由自在的去享受生活,更便于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这跟我似乎没太大的关系吧?我现在独善其身,勉强还能自保。去做好人的话,就不一定了。 我可不会为了做一个好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李元吉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亲自去宫里走一趟的话,兴许能环节长安城内目前的各种状况,也能劝李渊收一收杀心,顺便也能查清楚宫里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摸清楚所有事情的脉络,以便于随后见缝插针。 只不过,确实会惹上麻烦。 被李渊压的趴在地上的李建成和李世民,会怀疑他是不是趁机想上位。 有可能会试探,也有可能会直接对他出手。 李渊现在对所有的儿子都不放心,都防备着。 所以他去劝李渊的话,李渊未必领情,说不定还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反正,现在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的心里都非常敏感,疑邻窃斧的那种敏感。 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被放大了看,被带着怀疑的眼光审视。 即便他之前刚刚做过一场麻痹李建成和李世民的事情,李建成和李世民也不一定会对他放松警惕。 “大家可是您的父亲,大家如今快要被心魔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您身为儿子,难道不应该尽孝,难道不应该帮大家分忧吗?” 刘俊急声说。 理由很强大。 一开口就是足以压垮一切的孝道。 但李元吉不吃这一套。 当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付出。 “我也有心为父亲进孝,我也有心帮父亲分忧。但父亲将我禁足在此,父命和君命俱在,我不能不从吧?” 李元吉盯着刘俊质问。 刘俊道:“您就发发善心,救救宫里的那些奴婢吧,他们也是一条条人命啊。” 李元吉冷澹的道:“大发善心,舍己为人,那是菩萨的事情,我还没想过成菩萨。” 刘俊求救的看向了李神通。 李神通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李元吉瞥着李神通,意味深长的道:“我很怕死的,所以我得带上几个自己的人入宫。” 李神通心头沉甸甸的。 李元吉说要带上几个自己的人入宫,可不仅仅是单纯的入宫那么简单。 这是要宫里的一些紧要地方的职位。 这种事情,他一个人的话,根本不会给李元吉开口的机会。 但他现在是代表着诸多宗亲,以及诸多官员,在跟李元吉谈判。 不然,知道李元吉有心做鹌鹑的他,根本不会过来帮刘俊说话,更不可能鼓动李元吉入宫。 李元吉显然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狮子大开口。 “你准备带多少人?” 李神通目光深沉的问。 李元吉思量着道:“五个?” 李神通深深的看着李元吉,“我答应,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刘俊目光在李元吉和李神通身上快速的流转,大概猜测到了李元吉和李神通正在谈判。 所以他果断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就当没听见。 他现在只希望李元吉能尽快入宫,平息李渊的怒火,让李渊能够踏踏实实的睡一个好觉,让他再跟着李渊多混几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