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孝恭一句以后,就端起酒盏邀请任瑰和凌敬喝酒。 任瑰和凌敬赶忙举起了酒盏,遥遥跟李元吉敬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至于李元吉的话,他们一句也没有接。 不是他们不想接,而是没办法接。 李元吉把李秀宁比作了囚徒,把宗正寺比作了牢笼,那他们还能说什么? 说李元说的对? 说李秀宁这个大唐的嫡长公主就是囚徒,说宗正寺那个专门教育皇子龙孙的地方就是牢笼? 那大唐的皇族成啥了? 一群作奸犯科的囚徒? 一群匪类? 那李渊知道了以后还不得灭了他们的口?! 虽然这话是李元吉起的头,又是随便说说的,上升不到上纲上线的地步。 但是呢,他们还是得谨言慎行。 万一那天李渊心情不好了,在意起了这种事情,那他们就得凉。 这终究是一个一人为主宰的社会,而不是一个法治社会。 所以说话做事都得依着皇帝的性子来,必须谨言慎行,力求不留下任何把柄。 不然很有可能就会倒霉。 因言获罪,因言被杀了全家、诛了三族的人,在大唐又不是没有。 那个人曾经还是皇帝的近臣,皇帝的从龙功臣呢。 皇帝还不是说杀就杀。 所以啊,能不说会触皇帝眉头的话,就不说。 任瑰和凌敬心有顾忌,在这种话题上就变成了哑巴人,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李孝恭就没有这种顾忌了,他可是皇帝的侄子,从宗族上讲,他跟皇帝算是一体的,所以只要不造反,说一两句能让皇帝皱眉头的湖涂话,也不会倒霉,更不会死。 所以李孝恭毫不犹豫的接过李元吉的话茬,一脸鄙夷的道:“还为我三姐挣脱囚笼喝一杯? 那是囚笼吗?那是宗正寺。 就你三姐那个身份,以及你所展现出来的护姐的霸道,她在里面,谁敢怠慢她,谁敢欺负她? 还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等出来一看,说不定胖了一圈呢。 所以有什么可喝的?” 李元吉怜悯的看了李孝恭一眼,用一种高人一等的口吻道:“像你这种自己将自己关在笼子里的人,根本不懂人们对自由的向往。” 李孝恭彻底恼了,拍桌而起,大喝道:“谁生下来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谁又愿意自己将自己关在笼子里? 还不都是被逼的?!” 任瑰和凌敬见李孝恭真的动了肝火,话说的也越来越危险了,赶忙劝了起来。 李元吉见李孝恭真的动了肝火,略微愣了一下,想了想李孝恭现在的处境,大致就明白了李孝恭为什么动肝火了。 他这话算是戳到了李孝恭的痛处。 因为李孝恭现在就是一头被李渊逼的自己将自己关进笼子里的勐虎。 所以听到这种话,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李元吉没有想过给李孝恭道歉,也没有跟任瑰和凌敬一起去劝李孝恭。 他静静的看着李孝恭,等着李孝恭把肚子里的气撒完。 李孝恭不是在冲着他发火,而是在借着这种机会在宣泄肚子里的怨气。 也唯有在他这里,李孝恭才能毫无顾忌的宣泄一下肚子里的怨气。 在其他地方,在其他人面前,李孝恭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