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双眼喷火的瞪着他们。 陈叔达、萧瑀、裴寂说了半天就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唐的三位嫡皇子,不能全被定性为不臣,不然就没人继承大唐的大统了。 除此之外裴寂还多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唐现在和突厥的情况下并不妙,在这个时候大唐内部不能出太大的问题,不然只会便宜了突厥人。 李渊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觉得,三个逆子就是仗着这一点,在太极宫内外,长安城内外,胡作非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朕非要说他们是不臣,非要清剿他们呢?” 李渊赌气似的喝问。 陈叔达、萧瑀、裴寂毫不犹豫的一起躬身道:“请圣人三思!” 李渊恼怒的喝道:“朕就是三思的太多了,才让这三个逆子有胆子在太极宫内外胡作非为!” 陈叔达、萧瑀、裴寂躬着身没有搭话。 李渊愤恨的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宝剑,没有再提调十一卫入京清剿不臣的事情。 他虽然很愤怒,但理智还在,也肯听劝。 他信任这三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也相信他们在现在这个关口上不会害他。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人去东宫和九龙潭山看看?!” 李渊虽然被陈叔达三人劝住了,但是胸膛里的怒火却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既然不能拿儿子撒气,那就只能将所有的气撒在侄子身上了。 李孝恭像是个龟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然后带人赶往东宫和九龙潭山查看。 东宫就在安礼门边上,李孝恭又是骑着马去的,所以很快就传回了在东宫查探到的消息。 东宫内凡是带把的,全死了,不带把的也死了不少。 东宫的女卷全被驱赶到了光天殿里关着,情况并不妙。 李渊在李孝恭的人描述完在东宫看到的场景以后,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嘴皮子哆嗦着道:“朕……朕的孙儿……” 李孝恭的人单膝跪在李渊面前,神色暗然的低下头。 李渊只觉得一口热流用上了喉头,脸一瞬间就憋红了。 “圣人!” “大家!” 陈叔达、裴寂、刘俊等人察觉到李渊的情况有点不太妙,惊呼着往李渊身前簇拥。 “噗!” 李渊腮帮子一鼓,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圣人!” “大家!” 陈叔达、裴寂等人快速的冲到李渊面前,想搀扶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李渊。 李渊已经没有心思在意他们的反应了,一个劲的挥动着手里的宝剑,愤怒的怒吼着,“朕要杀了他!朕一定要杀了他!” “给朕调十一卫!给朕调十一卫!” 这个时候,李渊已经不在乎调十一卫入京的后果了,也不在乎这么做对大唐有多大的影响了。 他现在只想攻破安礼门,将李世民拿下,然后将李世民一剑一剑的给砍死。 “圣人息怒啊!” “大家息怒!” “……” 刘俊跳下了马背,拼着被李渊砍死的风险,抱住了李渊的腿。 陈叔达也跳下了马背,从另一侧抱住了李渊另一条腿。 在他们的约束下,李渊即便是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疯魔似的大喊大叫,也没有掉下马背。 “圣人啊,事已至此,您就算是再发怒也无济于事啊。” 萧瑀和裴寂老胳膊老腿的,控制不住又蹬又踹又砍的李渊,只能下了马背,站在李渊面前苦苦劝解。 在萧瑀和裴寂的劝解下,在刘俊和陈叔达的控制下,李渊在疯魔似的大喊大叫了许久以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不过,十一卫中的右武卫,以及左御卫还是被调遣入京了。 萧瑀、裴寂、陈叔达极力的劝阻,也没能让李渊改变主意。 不仅如此,冷静下来的李渊还执意要到安礼门上一行,要亲自问问李世民怎么下得去手,要亲自问问李元吉到底想干什么。 萧瑀三人直挺挺的跪在李渊的去路上,说什么也不让李渊上安礼门。 开玩笑! 安礼门如今已经被李元吉完全掌控了,李元吉要做什么他们谁也猜不到,他们怎么敢让李渊孤身犯险。 万一李元吉就是要激怒李渊,就是要引李渊入瓮呢? 如今大唐四个最具权势的人当中,两个就在李元吉手里握着,李渊再自投罗网的话,那李元吉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都是个弟弟。 “让开!” 李渊嘴角含着黑血挥起了手里的宝剑,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只是吓唬吓唬了人。 因为跪在他最前面的就是陈叔达,而陈叔达刚才在抱他大腿的时候,被他不小心砍了一剑,如今胳膊上还流着血呢,他说什么也没办法再下一次狠手。 “圣人,安礼门上情况不明,齐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臣等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以身犯险呢。” 陈叔达略显狼狈的苦苦劝解。 萧瑀忙点着头,“对,不如让其他人先去探探齐王殿下的口风,看看齐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再做决定如何?” 裴寂毫不犹豫的道:“我看淮安王就很适合。” 陈叔达和萧瑀急忙点头。 “对,淮安王殿下就很适合。” 李渊喘着粗气,紧握着手里的宝剑,回头看了李神通一眼。 李神通打着尿颤颤,一句话也没敢说。 原本,他就是个看戏的,心里一点儿惧意也没有。 因为宫里发生的一切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李渊动怒也好,要杀人也罢,跟他都没半点关系。 但从他知道东宫的情况以后,他就开始害怕了。 因为同样的情况如果出现在九龙潭山的话,他九成九得凉。 毕竟,李元吉所住的九龙潭山,从去年开始就是他的人在把守,要是李元吉的儿子也出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