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见柴绍坐在坐榻上不说话了,猜到了柴绍现在已经无力反驳他了。 李元吉也没有再继续刺激柴绍,而是放低了姿态道:“我知道你不甘心被我利用,但现在大唐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我需要想尽办法化解这种局面,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只要你能帮我招抚我二哥麾下的八大统军府,你恨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柴绍脖颈生硬的仰起了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的低吼了一句,“你就是个混蛋!” 李元吉有些哭笑不得。 得,升级还挺快的,这才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就从混账升级成混蛋了。 不过,被骂两句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不会掉快肉。 只要能将李世民麾下的八大统军府收服,别说是被骂两句了,就算是真的掉几块肉,那也是值得的。 毕竟,那可是经过了数十场战争的磨练,经过了十数位精通练兵之道的将校所精心培养出的精锐。 辅之以精通兵法谋略的将校,以及七八万还算能打的府兵的话,足以横扫天下。 “行了,你也别骂我了,等你完成了我交代给你的重任,再骂我也不迟。” 李元吉摆摆手,示意抬着柴绍的力士们,可以抬着柴绍离开了。 虽然柴绍明面上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但也没有拒绝。 他就当柴绍是答应了。 柴绍还有心骂两句人,但李元吉已经没心思再听了,在吩咐完了抬着柴绍的力士们以后,就迎上了从恭礼门进来的车架。 打头的是一架异常华贵的马车,车顶上不仅披红描金,还悬着几个拳头大小的金陵当,垂在四周的珠帘也是用上等的青玉制成的,就连车厢各处,也描绘着各种复杂的金纹,看着神秘又华贵。 金丝绣成的车帘在进入恭礼门的那一刻就被一个娇俏的侍女掀开了,露出了一张娇而不媚,美而不俗的面孔。 李元吉在临近马车的时候,向面孔的主人伸出了双臂。 面孔的主人不等马车停下,一跃跳下了马车,一头扎进了李元吉的怀里。 “阿郎……” 在激动、紧张、委屈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参杂在一起的轻呼声中,李元吉抚摸着杨妙言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委屈你了……” 身为一个男人,在危难关头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是一种责任。 李元吉没有尽到这种责任,所以只能在第一时间向自己的妻子送上安慰。 杨妙言并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至少她现在还没办法成为一个坚强的女人,因为她现在只有十八岁。 她已经承受了很多她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东西了。 再强迫她去承受更多的东西,强迫她去成长,她或许不会崩溃,但一定会活的很累。 这对一个女人也好,对一个男人也罢,都是很失败的一件事情。 李元吉不希望看到杨妙言在花枝招展的年纪里,变成郑观音那种背负了太多东西的女人,也不希望杨妙言在自由烂漫的年纪里,变成长孙那种心思深沉的女人。 所以他能接受杨妙言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也能接受杨妙言在自己面前撒娇。 女人嘛,如果在自家男人面前没有脆弱的一面,也不会撒娇,那还是女人吗? 那是吕雉,是武则天! “我没受什么委屈,倒是王妹妹受了不小的惊吓……” 杨妙言趴在丈夫怀里,感受了好一会儿温暖以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丈夫的怀抱,跟丈夫汇报起了府上其他人的情况。 李元吉听到王阮受了不小的惊吓,先是一愣,然后准备开口询问详情。 只是还没等到开口,就听杨妙言又道:“不过阿郎不用担心,我已经请府上的女医官和长安杏庐内的钱大夫给王妹妹看过了,并没有动到胎气。” 李元吉心里松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 虽说王阮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孺夫人,怀的孩子也只是一个庶子,又或者庶女,对他不会有任何政治意义上的帮助,但他还是非常的在意。 因为,王阮肚子里的孩子,应该算是他前世今生第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是当着杨妙言这位妻子的面,他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那样的话,杨妙言会非常伤心,也会胡思乱想的。 毕竟,在子嗣这个问题上,杨妙言已经很恼火,也很有压力了,他要是因为王阮怀了孩子,就重视起王阮的话,杨妙言肯定会更恼火,更有压力的,到时候肯定会胡思乱想的。 女人,尤其是权贵家里的女人,是最忌讳胡思乱想的。 因为一旦开始胡思乱想了,就很容易黑化,然后往恶毒妇人的方向一路狂奔,最后闹的家宅不宁,甚至会毁掉整个家的。 有人或许会认为这是夸大其词,但事实有时候远比夸大的还要夸张,还要恐怖。 李元吉可不想因为宠妾灭妻这种事情,闹的府上、宫里,天天上演美人心计和清宫剧。 这玩意儿要是演起来了,绝对比影视剧里的还恐怖。 想想历史上那些明明身体健全,却生不出儿子,又或者生出儿子后动不动夭折的皇帝的遭遇,就知道这种事情有多恐怖了。 要知道,皇帝可是天天‘翻牌子’,隔三岔五纳采女补充后宫的存在。 在位十数年,宫里的采女能换三四茬,总数加起来估计能更达到好几千。 在几千采女中摸爬滚打,都生不出儿子,又或者生出的儿子全部夭折了,足可见宫里的女人斗起来以后,到底有多恐怖。 其‘战损’数量或许没办法跟任何一场战争相提并论,但其残忍程度,绝对超过了所有战争。 这也是古人称女人心比黄蜂尾后针还毒的原因所在。 杨妙言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