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是那种首尾都能应付过去的背书。 他怎么可能不酸,怎么可能不羡慕。 苏定方和罗士信没人在乎他的酸话,在吩咐人拿来的一些饭菜以后,一边吃,一边说起了正事。 “李十六那边游说的如何,有人愿意下场吗?” 苏定方撕扯了一块鹿肉,一边咀嚼一边问。 罗士信默默的放下了刚送到嘴边的鹿腿,皱着眉头,语气深沉的道:“李十六被人杀了……” 苏定方错愕的瞪起了眼,肉都顾不上吃了,“有人看出了我们的谋划?” 罗士信微微摇头道:“不知道,李十六是离开了清河以后被人劫杀的,劫杀他的是一批刀客,下手十分果断,杀完人就走,没留下任何首尾,身上的财货被扔到了距离事发地不远的枯井里。” 苏定方皱起眉头道:“如此说来,下手的是清河崔氏?” 罗士信没说话,默默的拿起鹿腿啃了一口。 是不是清河崔氏,不好下定论,因为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清河崔氏所为。 不过,事情发生在清河境内,崔氏又是清河最大的氏族,这件事即便不是他们动的手,也跟他们脱离不了关系。 毕竟,能在清河境内动用那么多刀客,又能扫清所有首尾的,只有清河崔氏。 “啧,李十六出去游说的时候,就属清河崔氏跳的最欢,结果最后动手杀李十六的也是清河崔氏。 这些世家豪门啊,还真是关系密切,情深似海啊。” 苏定方满脸讥讽的笑着说。 清河崔氏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实在令人所不齿。 “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口中的这个李十六,也就是李裎,是清河崔氏的姑爷吧?” 殷开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了前,忍不住开口。 苏定方讥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就是看中了李十六是清河崔氏的姑爷,又胆小如鼠,所以才绕了他一命,让他出去四处游说。 谁知道他最后死在了老丈人手里。” 殷开山张了张嘴,想感慨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见苏定方和罗士信不说话了,开始默默的吃起鹿肉了,殷开山忍不住道:“李十六是你们的人?” 苏定方斜眼瞥了殷开山一眼道:“不是我们的人,能逃出我们的封锁?” 殷开山干巴巴的笑道:“说的也是……” 见苏定方似乎又不准备说话了,殷开山赶忙又道:“既然李十六被劫杀了,你们的谋划也失败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束这场战事了。” 苏定方手一顿,放下了剩下的鹿肉感叹道:“是啊,可以结束这场战事了。” 清河崔氏的人既然选择在清河境内劫杀了李十六,那就说明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出手了。 跟李十六关系最亲近的清河崔氏都不出手了,那其他几家更不会出手了。 相比起跟朝廷作对,这几家估计更惦记赵州李氏残存的家业吧。 毕竟,钱啊,粮食啊,都能劫走,地、矿、宅子却劫不走。 等到战事结束,大军离开以后,其他几家就能凑上来将赵州李氏遗留下来的地、矿、宅子瓜分的干干净净。 既然其他几家都不打算出手了,那这一场战事再打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确实可以结束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带着麾下的人向你们投诚了?” 殷开山此次藏头露尾的赶来跟苏定方、罗士信碰面,就是为了终止这场战事。 如今终于可以终止了,他相当开心,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 苏定方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再等等吧……” 殷开山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急声道:“还等?你们的谋算不是已经落空了吗?还等什么?” 苏定方瞥了殷开山一眼,坦言道:“殿下的意思是,其他几家不上当的话,就让我们逼迫弘农杨氏拿出一些粮食来。 此次我们在赵州混战,瓜分赵州李氏的财产,杨氏趁机侵占了不少李氏的家产,要是不拿出一些粮食来补偿我们的话,我们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殷开山一瞬间眼睛都瞪直了,人都惊了。 才惹完五姓七望,又去惹关陇八大家,是李元吉疯了,还是苏定方‘假传圣旨’? 而且,弘农杨氏可是齐王妃的娘家! 李元吉这是要冲自己的老丈人下手?! 心也太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