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是一个愣怔。 河伯带走了沈怀州, 可是……沈怀州是个带把的啊!!! 代星宇喃喃道:“真是的…… 该说这河伯眼神真好使,还是真特么不好使呢?” 这色胆,可是真够大的啊! 【每一个被带走的新娘, 最终都会沉入河底。他们安静躺在河床上,任泥沙腐蚀容颜,像一朵被埋进淤泥中的莲。】 【躺下吧,沉睡吧, 耳边只有流水的声音, 眼前只有鱼儿游曳的画面。过了今夜, 新娘的身体和灵魂, 都将永远属于河伯。】 谢青灵说道:“沈怀州被河伯带走,沉入河底了。” “过了今夜,新娘的身体和灵魂,都将永远属于河伯。”谢青灵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的声音,表情镇定下来,“今晚还没过呢, 沈怀州暂时没有危险。” 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凌放眉峰聚起一个“川”字。 谢青灵,心太大了。 虽然他说过, 这次行动过程中最好由谢青灵来主导,不要打乱节奏,毕竟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可沈怀州的失踪, 还是让他动摇了。 凌放说:“围剿河伯行动停止, 先把沈怀州救出来。” 叶安然他们几人一听, 刚要走出自己埋伏的地方, 就听到谢青灵说道:“不,围剿河伯行动继续。” “你不要太胡闹!!”凌放大声道。 一时间,叶安然他们不知道该听谁的,只能僵在原地。 凌放露出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盯着谢青灵:“沈怀州被河伯带走了,我们不救他,他会死。” “但不是现在死。”谢青灵认真道:“沈怀州在水中闭气,可以撑一天。至少,在今夜天亮之前,他是安全的。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如果现在行动停止,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凌放怒极反笑:“我把行动主导权交到你手上,不是让你这么轻率地去决定队员的生死的。” “如果现在停止行动,当然可以把沈怀州带回来,可同样也会激怒河伯。河流的控制权还在他手上,一旦停止退让,让祂发水,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来填。可如果我们一鼓作气,趁势而上,把河伯就地格杀,那么,沈怀州也就安全了。” “主导权是你交到我手上的,你当然可以现在收回。”谢青灵抬起腿,把歃血抽出来,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如果你收回我的主导权,我现在就闭嘴,一句话也不会说。但是队长,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我的判断,信我一次。” 凌放沉默下去,张口欲言,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死死盯着谢青灵的眼睛,望见的只有冷静和平静。 谢青灵继续说:“部长,你的想法是很好,做的也很好。你想保护我们,但保护的唯一办法并不是把我们护在羽翼下,把事事都安排妥当,事无巨细,把风险都挡住。” “危险不是一个不变的定量,总有一天有你无法顾及的时候。如果你的队员不能独当一面,到时候还难逃一死。偶尔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我们,你的队员,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你决定吧,到底是继续还是停止。”谢青灵把决定权又扔回他手上。 凌放咬住牙槽,正要说话,耳机里忽然响起沈怀州模糊的声音:“部长,听她的,我还能撑。” 听她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听她的? 沈怀州,真他妈行啊! 代星宇听得都呆了。 作为跟随谢青灵和沈怀州两人出城出任务的他,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私底下的行事风格。 部长不在家,就他妈疯,就他妈不要命,就他妈离谱。 但这种生死关头,还这么疯,也太胡闹了吧。 代星宇已经震惊到失语了。 “我被某种能量困住了,无法挣脱,只能躺在河床上。”沈怀州那模糊得仿佛被人捂住嘴巴的声音再次传来,“等你们把河伯杀死,我就可以自己游上去了。” “不要紧。”沈怀州说。 “疯了,都他妈疯了!”凌放怒吼了一声,他忽然抬起手来,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盯住谢青灵,道:“行动继续。” “所有人听命,接下去都听谢青灵指令,不得违抗,包括我。” 叶安然胸膛里一颗小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动,透过朦胧而不甚清晰的月光看向凌放,凌放却只沉着脸,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随时准备点灯。 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余威,只见余威神色复杂朝她点点头。 这算给叶安然吃了颗定心丸了。 于是众人各就各位,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围剿河伯的行动,继续进行。 谢青灵打开她的银色箱子,从里面拿出装着水墉和坊神的神龛,放在地上。 “我把河伯逼出来,等会听我指令,河伯一出现就点灯,激活诛仙阵。” “收到。”凌放说。 谢青灵低声道:“阴阳映乾坤,符咒命鬼神。水墉坊神,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谢青灵一声轻喝落下,地面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平坦的地面忽然有了起伏,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飞速爬行,冲破了夯实牢固的河岸,裂出一道道裂缝。 这道裂缝一直伸向河床蔓延过去,仿佛一只看不见的触手,一路往前,已经伸向了河流。 只见本来在月下安静流淌的河流,骤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浪,无风自起,浑浊的水裹挟河底沉积了多年的垃圾和淤泥,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好像要把附近所有的东西都吞噬干净。 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已经大大高出了河床的高度,仿佛被人腾空托举起来。 水流互相撞击产生的声音,沉闷的漩涡流转声,打破了山间的安静。 浪带起了风,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