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其后跟了出去。 他走出院子,就不见了儿子的踪影。 田老蔫在胡同口转来转去,看到别人家孩子,结群在一起玩耍,唯独不见小黑。 天黑了。 田老蔫守在胡同口,等待小黑出现。他惊奇地发现,小黑竟然从黄春兰家出来,一溜小跑回家了。 这是什么情况! 田老蔫回到家里,把小黑拽到小屋里,低声问道:“你去老徐家干啥。” 小黑对父亲不遮不瞒说:“玩呀。” 玩! 田老蔫很是惊讶,他不知道小黑说的这个玩,究竟包含了什么。 黄春兰的年龄自然不用说了,她三儿子徐建也二十多了,最小的女儿徐英,也比小黑大两岁,谁陪他玩,玩啥呀。 小黑对父亲的惊讶,报以一笑说:“黄姨总给我做好吃的。” “为啥呀。”田老蔫更懵了。 两家结下了仇口,他跟黄春兰见面都不说话,小黑怎么能去黄春兰家,还享受到好吃好喝的待遇。 “快跟我说说,这是咋回事。”田老蔫一提起黄春兰,首先想到他欠单位的那一千块钱。 再过几个月,他就要退休了,这么一大笔钱欠账,只能在他每月的退休金里,一点点偿还。 “黄姨嘴上没说啥,她心里清楚,早晚有一天,也得把欠咱家的钱还上。”小黑准确读懂了父亲的心思,险些惊掉田老蔫的下巴。他还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告诉父亲说:“您放心,她赖不了账。” “黄姨都跟你说啥了。”田老蔫意外的惊喜,以为黄春兰跟小黑说了什么。 “她不把钱还给咱,我就天天去她家吃饭。”小黑十分认真地说:“反正她知道,这事拖得越久,她家的麻烦就越大。” 田老蔫彻底懵逼了,看来这个小黑,真的不是他儿子。 黄春兰家每个月的细粮和副食票,几乎都给小黑吃掉了。 那天,黄春兰去商店,凭票买回半斤猪肉,要改善一下伙食。她走进胡同,正赶上小黑和徐英放学回来。 徐英看见妈,脸微微一红,没打声招呼就走开了。小黑倒很大方,他对黄春兰说:“黄姨,我想吃饺子。” 黄春兰看见徐英和小黑在一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见徐英匆匆走开了,黄春兰止住脚步,着意端详小黑的脑袋。 小黑特意把脑袋伸过去,让黄春兰抚摸他的头,滚瓜溜圆的。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走过田家院门,走到黄春兰家门口。 黄春兰打开院门说:“来吧,姨给你包饺子吃。” “我先把书包送回家去。”小黑绕过黄春兰,一溜小跑回家去了。 不大会工夫,小黑真的推开了黄春兰的家门。 徐英被妈看见,她和小黑在一起,感觉很害臊。她一路走进家门,紧急寻找借口,谨防被妈责怪。 两家人见面都不说话,她却和小黑结伴同行,确实有点不合情理。 徐英决定,跟妈实话实说。 黄春兰走进家门,对徐英说:“和面,包饺子。” 今天徐建下夜班,他听说妈要包饺子,很是不解说:“不是要炖芸豆吗,怎么又要包饺子吃了。” “包芸豆馅的饺子。”黄春兰还没说明,小黑要来家吃饺子,小黑就一路小跑进来,还主动跟徐建打招呼说:“三哥,休班呀。” “啊……啊!”徐建看见小黑,惊讶的合不拢嘴。 再看徐英,她在一旁甜甜的笑着。 黄春兰对小黑非常热情,她先拿出一个苹果,洗干净递给小黑说:“别急,饺子一会儿就包好了。” 徐建整个人都麻木了。 他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小黑。每次路过田家院门,他都要加快脚步,怕跟小黑撞上,没想到小黑主动找上门来了。 徐建为了报复田老蔫,花了不少工夫想对策。 别看他年轻力壮,真要跟田老蔫面对面打交手仗,他肯定不是对手。 田老蔫早年在铆工班工作,每天“叮叮当当”车上车下的抡大锤,炼出一身的腱子肉。 徐建亲眼见过,一百多斤分量的麻袋,田老蔫拎起来,直接扔在肩上,而且还气不长喘,快步如飞。 徐建自愧不如,只能背后下手,打田老蔫一个措手不及。 是用铁管,还是拿木棒,在田老蔫身后出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棒子打下去,然后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