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临线扳道员,在大喇叭里一声呼喊,整个编组场作业骤然停止。 人们纷纷跑向徐建,懂行的人找来铁线,在徐建的伤口处,用力捆绑扎牢,以防止他流血过多死亡。 黄春兰和女儿徐英吃过晚饭,她感觉很闹心。 徐英以为妈为了与田家的事,迟迟没有彻底解决,导致的心病难解。她劝妈出去走走,到邻居家串个门,跟人家闲聊一会儿,就能缓解心态。 黄春兰摇摇头。她不想去串门,总觉得人们对她的微笑里,潜藏着嘲讽。 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她和田老蔫的绯闻,早已经铺天盖地尽人皆知了。 “睡觉。”黄春兰给自己找了一个解脱方式,早早睡觉,盼望一觉醒来,心情能有所好转。 娘儿俩早早睡下了,不大会儿工夫,徐英便进入了梦乡。 黄春兰满脑子装的都是与田老蔫的过往,她埋怨自己鬼迷心窍,怎么偏偏跟田老蔫搅合在一起,闹出一场笑话,还险些连累徐建锒铛入狱。 肯定又是吴玉芬搞的鬼。 黄春兰一想起吴玉芬,不觉中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好在治疗及时,没有留下痕迹。 她由吴玉芬,又想到小黑。 这小子命真大,先害死了妈,又差不点把徐健送进监狱。 难道这小子也有他妈的那股邪性劲,自身带着倒霉运…… 黄春兰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渐渐睡着了。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黄春兰娘儿俩惊醒了。 铁路住宅半夜被敲门,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铁路公安来堵被窝子。 事主去铁路线偷铁,被发现后溜走了,铁路公安等到半夜时分,事主已经熟睡了,出其不意把他堵在被窝里。 再就是家里人在单位出事了。 就像徐建这样,出现突发事故,单位必须派人来接家属。 黄春兰打开院门,听说徐建出事了,她“妈呀”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不幸真的被言重了。 她大儿子徐天专程回家来,告知她破解灾祸的方法,她舍不得出钱,导致徐建被压断了双腿。 徐建左腿膝盖和右脚脚踝被压断,医生为徐建做了双腿截肢手术。 徐健从急救室被推出来,他仍处于全身麻醉状态。 黄春兰和徐英看见躺在车上的徐建,身上盖了一床被子,下半身明显空了一节,这娘儿俩失声痛哭。 事发突然,黄春兰娘儿俩不知所措,守在病房,除了以泪洗面,再没有别的办法。 黄春兰没想把这事,通知仍在农村插队的两个儿子。 徐建受伤第二天,她大儿子徐天主动赶回来了。 徐天走进病房,看见弟弟的伤情,他顾不得安慰神情沮丧的弟弟,当着徐建单位的领导和同事,问黄春兰说:“我跟您说的那事,您办了没有。” “你怎么回来了。”黄春兰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不解道:“谁通知你的。” “我再不回来,咱家的天就塌了。”徐天过于激动,涨红了脸。 他认识的那个出马仙二,刚出马不到三年,算命批八字那是相当的准。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没有不信服的。 今儿一大早,出马仙二特意去青年点找他,劈头便说:“你家出事了。” 这就是出马仙儿的功力。 对已经发生的事,有绝对的感应能力,对未来的事,他即使知道,也不会说出口。 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一旦违反天条,他不仅要丧失功力,弄不好还会折寿的。 黄春兰听了徐天的话,两耳“嗡嗡”作响,她再次失声痛哭道:“我该咋办呀。” 田老蔫今天少有的好心情。 他休班在家,溜溜达达去了商店,正赶上商店来了一批扒皮鱼,不要副食票,他抢先挤到人群前,买了五毛钱的扒皮鱼。 他回到家里,把鱼放进盆子里,足有半盆多。 这种鱼可是稀罕物。人们把鱼买回家,拔去鱼皮,先用油煎,然后放汤炖。临出锅前,再放上几瓣蒜,配上高粮米干饭,香的能把人撑死。 小黑爱吃鱼,田老蔫看见商店卖鱼,肯定买回来给儿子吃。 田老蔫刚把鱼炖上,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老蔫,我有话跟你说。”田老蔫回头看,黄春兰双眼红肿站在门口。 “你咋的了。”田老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