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做完这一切,徐英才反应过来,暗自发问:我为啥要这么做。 事已至此,不管是不是徐英的本意,她对小黑母爱泛滥。 她帮小黑洗完脚,还在炕头的位置,铺好了两套被褥。 “姐,我睡觉不老实。”小黑嬉笑着,把自己的被褥拽到炕梢,与徐英保持至少有三人的距离。 “你不嫌炕凉吗。”徐英面露红润,以为小黑害羞,不愿挨着她睡。 小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多懂事的孩子呀。 徐英暗自发出感叹,两人不是一奶同胞,男女有别,小黑确实很懂事。 小黑只脱了外套,穿着衬衣衬裤钻进被窝里。以往他在家睡觉,脱得只剩一个裤衩。 “你为啥要来陪姐。”徐英习惯了穿衬衣衬裤睡觉,她躺在被窝里,跟小黑聊天。 “你一个人在家住害怕。”小黑操持着永久的微笑,每吐出一个字,都让徐英感动不已。 彼此是多年的邻居,徐英早就知道小黑在家里的待遇,两个姐姐都不待见他。 特别是田丽,她跟徐英没反目成仇前,多少次说过,真想弄包耗子药,把小黑毒死。 从小黑出生以来,家里的所有细粮和副食票,几乎都被他一个人享用了。田老蔫为了照顾他,根本不管她们姐俩的死活。 这话虽然说得有点悬,但仇恨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徐英是局外人,没有设身处地感受田家姐妹的心情,只是通过一些生活琐事,和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赞同妈曾经对田家的评论:田老蔫一个人,领这么几个孩子过日子,真是不容易。 母亲与田老蔫出现绯闻,徐英先为母亲感到不值,即使你守不住寡,要找男人,也该挑挑拣拣,选一个各方面都差不多的人,为啥非选田老蔫。 她不知道母亲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包括三哥徐建的报复行为,她完全赞同,爸不在了,当儿子的就该保护妈。 结果,徐建锒铛入狱,田老蔫扬言要血债血还。 她害怕了,想到田老蔫的话一旦付诸行动,这个家就彻底完了。她不是被杀,就是被砍残废,既然这样,真不如跟田老蔫拼死一搏。 砍死田老蔫,一命抵一命,值了。 她甚至想到,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能够冲进田家,她先把田丽砍死,以报两人交手时,她被田丽暴打一顿之仇。 幸亏小黑又活了,不仅避免了两家的生死拼杀,还让三哥奇迹般出狱了。 谁家都有个三亲两厚,事后母亲托人打听,能让三哥徐建顺利出狱的,就是小黑。 不知道他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隐瞒事实,他的关键证词,救了三哥徐建。 从徐建回家那时起,他们一家人都发自内心地感激小黑。 小黑躺进被窝,不大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徐英端详着小黑的睡姿,真是说不出的喜欢。 她不知道妈已经把家里的大部分积蓄,都给了田老蔫。还主动帮田老蔫解渴,一顿“呱唧”后,田老蔫返还给妈的五百块钱,让妈对田老蔫顿生好感。 可惜小黑年龄太小,不然…… 徐英羞红了脸。 她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徐英从梦中醒来,想到昨晚的梦,不禁哑言一笑,没敢当真,便起床烧火做饭。 小黑一觉醒来,徐英已经把饭菜摆在餐桌上,炒鸡蛋,肉炖芸豆,还有一锅大米饭。 “我去上厕所。”小黑穿戴整齐,一溜小跑出了徐家院门,回家去吃昨晚剩下的高粱米饭和扒皮鱼了。 那年月,谁家的日子都不富裕,小黑不能占人家这个便宜。 徐英在家等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小黑的一番好意。她再一次对小黑心生赞叹:多懂事的孩子呀。 徐英把做好的饭菜,装进大饭盒里,坐上公交车去医院,给妈和大哥、三哥送饭去。 小黑背着书包,等在自家院门口。他陪徐英走到公交车站,分手前说:“晚上黄姨不回来,我还给姐作伴去。” 徐英心无杂念,把昨晚的事跟妈和哥哥们学说一遍。 大哥低头不语。三哥徐建对妈说:“从今晚开始,你们都回家去住吧,这里有单位陪护的人就够了。” 黄春兰猜测,这多半是田老蔫的好意。 她不能把心里话告诉孩子们,只能按照徐建的意思,当晚一家三口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