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这种方式找补回来,天经地义。 田老蔫故意隐瞒侄女的年龄,给徐建又增添了一个新借口。正如黄春兰所说:他是残废,也不至于找个妈当老婆吧。 火车到站了。 田老蔫把徐健背下火车,又从黄春兰手里接过轮椅,把徐建安置在轮椅上,再把双拐递给黄春兰,他推着徐建走出火车站。 “三叔,您来了。”田梅等在出站口,老远地跟田老蔫打招呼。 “就是这姑娘。”田老蔫低声跟徐建母子做了介绍。 黄春兰看见田梅,她一路上对田老蔫的所有抱怨,瞬间烟消云散了。 “哎妈呀,这孩子长得太俊了。”黄春兰忍不住发出惊叹。 徐建看见田梅,也是怦然心动,没想到穷乡僻壤里,还有这样的漂亮妞。 田梅带了一辆面包车,把三位客人接到家里,徐建娘俩下了面包车,先向田老蔫发问:这是哪呀? 一个纵深足有三十米的大院落,迎面一溜五间大瓦房,旁边还有三间耳房。 咋一眼看去,跟电影里的地主老财家没有两样。 “这就是我大哥家。”田老蔫不以为然介绍说。 田老蔫的大哥原来是大队S记,跟公社和县领导关系杠杠地。 田秀来还乡,只需大哥一句话,她办完手续,就可以待在家里,等待矿上招工。 煤矿由于生产需要,不时地要占用这里的耕地,相应的也要把这里的劳力,招收进煤矿工作,享受城镇户口待遇。 如今大哥年纪大了,从S记位置上退了下来,仍宝刀不老,说一不二。 故事讲到这里,自然会有一个疑问。 既然田梅的父亲如此神通,田梅为啥到了三十岁还没嫁人,而且还主动要嫁给一个残疾人。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铁路作为国民经济大动脉,运输工作相对还比较落后。 传统的蒸汽机车,靠人工来完成的各项调车工作,导致人身伤亡事故频发,令从业者苦不堪言。 这座煤矿也是如此,与铁路运输相比,这里的工伤事故更是屡禁难止。 活生生的一个人,下到巷道里,谁也不敢保证,遇见塌方漏水瓦斯爆炸,或其它意想不到的矿难,有谁能够及时生还。 住在附近的村民,一听到矿区警笛响起,都不觉中要捏上一把汗,怕在矿里上班的亲人遭遇不测。 田老蔫的大哥生了七个儿女,大儿子和二女婿,就在矿难中失去了生命,而且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老女儿田梅为此发誓,宁愿终身不嫁,也不嫁煤耗子。 她长相俊俏,在附近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美人。 田梅刚到十八岁,就被媒人挤破了家门。其中不乏有公社和县领导家属,人们慕名而来,田梅却置之不理。 哪一级领导家属,都没离开农村户口这个现实,有城镇户口的领导家属,往往目光都聚焦在比自己条件更好的人身上,大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之风。 其中最大的瓶颈,就是田老蔫大哥这个大队S记头衔。 一家女百家求。 他大小也是一封疆大帝,怎能弯下腰去,求人给他的女儿找如意郎君。好像他的女儿嫁不出去了,非得低三下四地到处招摇。 那些与田梅年貌相当的小伙子们,知道她家门槛太高,他们高攀不起,都早早地娶妻生子了,等田梅到了愁嫁的年龄,回头一看,只能无奈大江东去。 在农村,三十岁没嫁出去的大姑娘,要嫁只能当二房,田梅宁死也不干。她喊出口号:我要嫁就嫁到外地去,能变城镇户口就行。 这是田梅任性过后,给自己做出的无奈标准。 当时的环境,农转非户口,可不是一般能量心想事成的。 田梅看见徐建,也是怦然心动。 小伙子长相清秀,又穿了一套铁路制服,一眼看去,英俊潇洒。 徐建直到这时,还是玩心不减,报复欲望强烈。尽快把田梅拿下,让田老蔫吃个大哑巴亏,始终占据了他的思维。 田老蔫的大哥,盛情款待了徐建母子。 宽敞明亮的住房条件,清一色烧煤做饭取暖,厨房用水缸装着大米,院子里果树蔬菜应有尽有,仓房里还有一个大冰柜,里面放满了各种冷冻肉类。 这比他们住在小镇舒服得多。 为了方便徐建大小便,田梅进城接他们时,还顺便买回一个大号痰盂,足有凳子高,徐建扶着炕沿坐下去,稳稳地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