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当爹妈的不易,想要两钱的心情可以理解。” 董兴听到田老蔫这番话,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准主意。 “谁家摊上这事,都免不了各自盘算一下。”董兴给田老蔫点上香烟说:“大叔,您的意见是……” “一万怎么样。”田老蔫没做过买卖,不等于他不会讨价还价。 “这恐怕不行。”董兴当即回绝了。 “那就再琢磨琢磨。”田老蔫没看过三十六计,却懂得欲擒故纵。反正主动权在田秀手里,她不签字,谁也拿不出这笔钱。 董兴找个借口出去了,田秀看了一眼小黑,暗自犯起嘀咕。 小黑也许是跟爸一起来的,躲在大伯家没露面,到了关键时刻才出现。 田秀在家时,亲眼所见小黑死而复生,以及事后让徐建变成了残疾。 田老蔫上次带小黑来相女婿,还特意把小黑的奇异表现说给田秀听。 “小弟,这看这事咋办。”田秀迫不及待找寻答案,这事必须尽快解决。 她不在乎得罪侯家人,却很担心引起董兴的不满。 小黑瞥了田秀一眼说:“人的命,天注定,你……尽快搬家吧。” “对,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田老蔫在路上遇见小黑,先打了他一个耳光,以为侯德旺的死,跟小黑有关。 小黑既不解释,也不承认,只说了这句:人的命,天注定。 这句话倒给田老蔫一个提示。 既然抚恤金分配方案谈不拢,田秀就不该再住在侯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有颜面上的障碍。 不如先搬出去,彼此不见面,考虑问题能更加冷静。 田秀这会儿想的,不是搬出侯家的事,她在想董兴说的最后那句话,他究竟有什么好办法。 爷儿俩当晚住在田秀的房间里。 田老蔫躺在被窝里,询问小黑在学校惹出的麻烦。小黑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生子和他两个哥哥捣的鬼。 “你打算咋办呀。”田老蔫为小黑捏了一把汗。 田老蔫深夜大闹派出所,跟公安要儿子。 派出所所长对他早有耳闻,怎奈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小黑确实是在派出所失踪的。 他安慰田老蔫说:“等我们找到你儿子,再给你一个合理合法的交代。” 啥叫合理合法,肯定要把小黑定个罪,让田老蔫无话可说。 “我没做坏事。”小黑这句话,给田老蔫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深信不疑。 “那人家为啥说,你把那女孩砸伤了。”田老蔫想为儿子开脱罪名,又苦于找不到恰当的理由。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咋说,就咋说吧。”小黑打定了主意,从此不再回小镇了。 “你不上学了!”田老蔫急了。 小黑才十四岁,就放弃了学业,今后还能有啥出息。 小黑笑了。 他所谓的上学,其实就是个摆个形式。 他每天上学,老师在前面讲课,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回家,徐英给他做啥好吃的,或者干脆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攒足了精神,回家跟徐英亲热。 每次考试,他几乎都交了白卷。 老师考虑到班级的考分及格率,不能被他一拖再拖。干脆打发他的同桌,帮他答卷。 “不上就算了。”田老蔫没读过几天书,对学习也没有更多的认识。 既然小黑回去,躲不过公安追责,不如就把他留在老家,这边有姐姐照顾他生活,那边还有大伯撑腰,相信小黑轻易不会惹祸。 “正好你姐现在一个人,你给她作伴吧。”田老蔫没经田秀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让小黑留下来。 田秀虽然满心不愿意,碍于父亲已经发话了,她也没说啥。 转念又想,小黑不是凡人,有他在身边,遇事还有个帮衬,那就留下吧。 爷儿三个商量的下一个方案,就是田秀必须尽快搬出侯家。 “我回单身宿舍去。”田秀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重新开始自己的单身生活。 “你回宿舍了,小黑咋办。”田老蔫一听就不高兴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老蔫带上小黑,直接去了大哥家。 他刚说明心意,大嫂率先表态说:“小梅过几天就出嫁了,家里就剩我们俩了,让这姐俩住过来,给我们做伴。” 当下,田老蔫大哥找了一台拖拉机,去侯家装上田秀的嫁妆,把这姐俩接到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