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还是个孩子,怎能担此重任。 小黑很坦然,他稳稳坐下来,端起满满一杯白酒说:“我先干为敬。” 小黑“咕咚”一口干下一杯白酒,面不改色,对董兴说:“姐夫,你满意了吧。” 这事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种场合下,肯定要见好就收。 董兴正在气头上,他把小黑的任何一种表现,都当成在跟他叫板。你能喝一杯酒,那我就让你喝三杯,能喝三杯酒,我就让你喝六杯。 他把整整一瓶白酒摆在小黑面前说:“你把这一瓶酒都喝下去,咱俩今天这事就算扯平了。” “别……”田秀这时候才看明白,董兴存心为难小黑。 她有些话不能说在当面,又不能眼看小黑被董兴戏弄。 情急之下,她要拿走酒瓶子,宁愿暂时得罪董兴,也不能眼看小黑遭罪。 “今天你敢拿走这瓶酒,从此我再也不来这吃饭了。”董兴动真气了,他这句话分量相当重了。 主管后勤的副矿长,不再来这里吃饭,就意味着红楼饭店,从此断了煤矿的客饭。 田秀涨红了脸,眼泪在眼圈中转来转去。 没这么欺负人的。 董兴带有赌气的成分,说出这番话,却给他提了一个醒儿。 田秀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对他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要么趁早放弃这个饭店。 年轻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只要董兴高兴,随便选中哪个女人,用红楼饭店做诱饵,不信她不束手就擒。 能找个借口,把田秀一脚踢开,也算是个明智的选择。与其背负丧尽天伦的骂名,把田秀这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不如趁此机会,来个一了百了。 董兴临时起意,把他潜藏在心底的精神负担表露出来。找个借口,尽快摆脱田秀这个麻烦,不失为明智之选。 田秀没把董兴看得那么深、那么透,但她也看出董兴是何居心,刁难小黑是假,想甩掉她这个麻烦是真。 “你就不怕小黑喝死,我爸来找你算账吗。”田秀嬉笑着,要拽上小黑出去。 客人们闻出了其中的火药味,打着哈哈要把这事扯开。 一个小孩子,不管做了什么错事,说声对不起就完了。尽管他们不知道,小黑怎样冒犯了董兴,大家都是亲戚,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就行了。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下井干活去。”董兴发怒时,根本顾不得掩饰,他要跟田秀撕破面皮了。 哼!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黑,用鼻子哼了董兴一下,没等董兴做出反应,他起身操起酒瓶子说:“姐夫,我把这瓶酒一口干下去,你还想怎样。”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董兴在内,都被小黑的话震住了。 是呀,你不是刁难人吗,我认栽,你还能怎样。 董兴支吾几下,居然没说出话来,他不相信小黑能喝下这瓶酒。 几秒钟的沉寂,董兴的愤怒,终于被理智遏制住了。 他微微一笑说:“小子,记住了。在启明矿,不光是你姐,所有的人,没有谁像你这样,敢在我面前犯浑。” 他从小黑手里抢下酒瓶子说:“今天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今后在我面前,必须规规矩矩的,知道吗。” 董兴说罢,把手一甩,示意田秀和小黑出去。 一场火药味十足的危机,在董兴突然表露出的大度中,就要偃旗息鼓了。 田秀紧悬着的一颗心,因董兴的一番话,得到了平复。 她面露微笑,对董兴连连感激不尽,说董兴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田秀拽上小黑就要走,没想到小黑稳稳坐在那里,根本不为董兴的大度所动。 他知道董兴刚才的一番表白,已经给大姐的未来,设定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厄运。 “姐夫,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得做到。”小黑甩开田秀的手说:“你还没说,我喝下这瓶酒后,你还想怎样。” 包括客人在内,都觉得小黑不懂事理,看不出火候,人家已经不再计较你的过错了,你何必还要逞能。 田秀刚刚平复的心,一下子被小黑激怒了。 她挥手打了小黑一巴掌说:“别捣乱,快走。” 小黑冲董兴“呵呵”一笑,起身就要走开,被董兴一把拽住说:“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块滚刀肉。” 小黑嬉笑着要挣脱开董兴,田秀也对董兴陪上笑脸说:“姐夫,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别介,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