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要在气势上给董兴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董兴只需三言两语,就引领了侯家人倾向性。 原因很简单,董兴是侯家唯一的女婿,早已摸清了侯家人的喜怒哀乐。 田秀嫁入侯家才几个月,侯家人对董兴的信赖程度,远远超过田秀。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董兴是副矿长,不仅田秀,包括侯家所有的人,乃至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家庭,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媚权意识,拱手将主导权交给董兴。 这是田秀事先没有想到的。 董兴的书没白念,他在约等于大老粗的侯家人面前,公开关照徐英,甚至不惜降低副矿长身份,去替徐英端盘子。 侯家的所有人,包括徐英在内,都没看出董兴此举寓意何在。 只有田秀,她感受过董兴热情背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动机。于是,她要及早杜绝隐患,给徐英拿了二百块钱,要把徐英赶走。 按徐英的真实想法,她不想在红楼饭店多待一分钟,田秀对她的冷漠,已经触及到她的忍耐底线。 当这一时刻突然到来,田秀要将她扫地出门,她不仅改变了初衷,还要留下来,让田秀知道,照顾她是田秀的份内事。 “姐,我怀了小黑的孩子。”徐英把她和小黑的秘密,向田秀和盘托出,把田秀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呀,凭他们两家的关系,徐英不可能大老远来给她打工。 即使父亲与黄春兰日后成了一家人,徐英也没必要来她这里忍气吞声。 父亲田老蔫告诉她,徐英要来打工时,她曾经有过一个闪念,对徐英的做法,包括父亲这样的安排,产生过质疑,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由弟弟小黑引起的。 小黑还是个孩子。 小黑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怪物。对他来说,想让徐英怀孕,简直易如反掌。 田秀被这个无奈的现实彻底打败了。 她打消了赶徐英滚蛋的想法,而且还母爱泛滥,对徐英格外关照起来。 听说徐英怀孕的月份比她早,她主动提出,让徐英住进她的房间。 那毕竟是一张双人大床,即使两人同住,也比那张折叠床舒服得多。 “姐,你真好。”徐英很感动。 当然,如果田秀知道,她这个决定,又给董兴提供了可乘之机,她宁愿背负六亲不认的骂名,也会狠心把徐英赶走的。 徐英用三轮车,把她从卫生所拉回饭店,再次住回她的房间,徐英的表现让她感动。 从那天起,徐英不许她下地活动了。 徐英亲自把一日三餐端到她床前,还为她端屎端尿,把她当成产妇一样,侍候得面面俱到。 两人的感情在逐渐升温,除了刻意避而不谈徐英与董兴的关系,其他的几乎无话不说。 在田秀流产半个月后,董兴把她找到办公室,名义上给她支付拖欠的签单款,几句话后,董兴直接将话题指向小黑。 “你告诉小黑,必须尽快把那笔钱给我拿回来,不然,我随时能把他送进监狱。”董兴这些话,田秀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小黑卷走董兴的钱以后,两人每次见面,董兴都会咬着牙根儿这么说。 这次不同,还没等田秀辩解,说她跟小黑没有任何联系,无法转达董兴的意思等,董兴就抢话说:“别跟我说,你联系不上小黑。” 是呀,小黑那天晚上回来了,董兴三更半夜找来了值班民兵,可惜又让小黑跑掉了。 “只要他再回来,我肯定带他来见你。”这是田秀发自内心的话。 孩子流产了,她就等于失去了侯家人的所有保护。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谨遵董兴之命,尽快让小黑返还那笔钱。否则,这次承包合同期限一到,她可能再与承包无缘了。 她最好的归宿,只能回到矿里,随便找个工种,一辈子靠工资过日子。 董兴没心思揣摩,田秀这番话的真实度。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复印件,扔给田秀说:“你看看这个吧。” 田秀拿过复印件,上面写着协查通报。 她简单看过内容,把复印件还给董兴,憋闷了一会儿说:“这个人肯定不是小黑。” “你敢跟我打赌吗。”董兴把复印件放回抽屉里,竟然对田秀微笑说:“只要我给刑警队打一个电话,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能把你带回去收容审查。” “凭什么呀。”田秀嘴硬心虚,她拔高了嗓门说:“假如这个偷羊贼真是小黑,公安凭什么抓我呀。” “你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