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秤,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秉承一个公正二字。 按着这个思路,小黑感觉对不起徐英。 多么善良可爱的女人,把小黑当成孩子一样,用心呵护,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小黑一手造成的。 小黑昨晚还咬牙切齿,要跟徐英算账,甚至要弄死徐英,这会儿他却把徐英所有的过错,通通记在自己的名下了。 去找徐英,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小黑可以原谅她一切,然后带上徐英,远走高飞。 小黑想到这,瞄准红楼饭店方向,撒腿便跑。 他跑出几百米,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你为啥又回来了。”郑娟等小黑吃饱了饭,坐在一旁打饱嗝的时候,突然发问。 小黑没有回答。 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摆在炕桌上说:“这是三千块钱,你先拿去给姐夫办丧事。” 郑娟惊讶了。 严格意义上说,她和小黑还是陌生人,而且,她还不分青红皂白,诬陷小黑偷了她家的存折。 小黑不再计较她的过错,还带着食物回来,对郑娟来说,已经对小黑非常感激了。 人在难处,能被人拉上一把,这种雪中送炭之举,就足以让任何人铭记在心了。 “这笔钱我还不起。”郑娟没敢拿钱,她说出了心里话。 眼下来看,她不仅需要给丈夫办丧事的钱,接下来的生活费用,也是她一时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小黑没回来之前,她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处理完丈夫的后事,带上孩子回老家,靠双方父母接济,把孩子养大。 “不急,等把鱼卖掉再说吧。”小黑给郑娟提了一个醒儿,让郑娟眼前一亮。 对呀,她家鱼塘里的鱼卖出去,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郑娟极度压抑的心情,因小黑这句话,顿时轻松了很多。 “你知道鱼塘里,能出多少鱼吗。”郑娟警觉地看小黑,不知道小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知道。”小黑回答得很坦率。 他从郑娟的眼色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如果鱼塘里的鱼,卖不出三千块钱咋办。”郑娟早就从丈夫那里得到了答案。 他们乐观认为,如果能遇见好买家,整个鱼塘的鱼,至少能卖出五千块钱。 她丈夫就是为了这个,才去五十多里外的县城寻找买家,要以五千块钱整包出售的方式,推销鱼塘里的鱼。 “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小黑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帮助郑娟,也不想这三千块钱打了水漂。 “要不这样吧,等把整塘鱼卖掉,咱俩五五分成。”郑娟拿过三千块钱,动了一个小心思。 她没有能力偿还小黑这笔钱,又不能白白接受小黑的馈赠,她受到丈夫曾经的计划所启发,要拉小黑入伙。 不管鱼塘挣多挣少,她至少有一半的收入。 另一半能抵消小黑这笔钱也好,抵不过这笔钱也罢,只要小黑愿意,来年他们接茬干,直到让小黑捞回本钱,再赚到钱为止。 郑娟也是被小黑的慷慨与热情感动了,她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小黑听了,微微一笑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其它事以后再说吧。” 小黑要好人做到底,首先要帮郑娟渡过难关。 孩子吃饱了,又困了。 郑娟收拾完餐具,把孩子哄睡了,她要在炕梢,给小黑铺被褥。 “我还是去窝棚里睡吧。”小黑始终没忘自己打工者身份,不肯睡在这里。 “那里太冷了。”郑娟这么说着,心里也泛起嘀咕。 白天她雇用小黑时,也曾想到过,跟一个陌生男人,不方便睡在一个屋里。 好在丈夫随时都可能回来,小黑又是个半大孩子,住在一个屋里,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到了这会儿,她知道丈夫死了,自己变成了寡妇,特别是小黑主动拿出一大笔钱,帮她渡过难关,让她少却了很多顾虑,她执意留小黑住在家里。 小黑也不再坚持。 临睡觉前,他跟郑娟要来一个手电筒,说是要去鱼塘看看。 郑娟特意把丈夫穿的棉大衣,披在小黑身上说:“你去窝棚里点上蜡烛,待一会儿就回来。” 小黑嘴里应承着,走出郑娟的家门。他拎上那个冰锥,把冰眼凿开后,直接进了窝棚里。 他点上蜡烛,又点燃火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