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产生敬畏之心。 他又雇用了一台带水箱和制氧泵的手扶拖拉机,用于短途运输使用。 他有言在先,手里没有现钱,只能卖完鱼后,再结算车钱。 人家以这个为借口,把车费上涨了一百块钱。征得郑娟同意,小黑与车主达成了口头合作协议。 破冰捞鱼的早上,郑娟特意给家里的保家仙上供焚香,祈盼保家仙显灵,让他们有一个好收成。 郑娟还特意换上一套干净衣裳,和小黑一道去破冰捞鱼。 东北的春季,没比冬天暖和多少。赶上刮风天,冷风嗖嗖地,直往人的骨缝里钻。 尽管这样,冰面还是被春风吹出了一片片蜂窝眼。鱼塘周边以及冰眼处,经太阳照射,也汩汩开始融化了。 小黑每天晚上都捅冰眼,今天也不例外。他来到冰眼处,只单手挥冰锥,没扎几下,冰眼里的薄冰,开始汩汩渗水了。 手扶拖拉机已经等在岸边。 他拔下插在冰眼里的高粱秸,又拿过一种叫搅捞子的渔网,在冰眼里转圈搅了几下,捞出浮在水面的碎冰,做好了捞鱼准备。 小黑天性不怕冷,又赶上要动大力气,怕弄湿了衣服。他脱下上衣,穿好衩裤,往手心唾了一口,拿过搅捞子开始捞鱼。 他把搅捞子伸进水里,搅动几下,感觉有鱼上网了,便双膀一用力,把满满的一网鱼提出水面,一路跑向手扶拖拉机。 “等会儿。”郑娟一声吆喝,小黑止住脚步。 郑娟跑过来,在搅捞子里翻动几下,居然没有一条活鱼。 这是怎么回事。 小黑把鱼泼到冰面上,郑娟蹲下来逐条鱼检查,不禁咂舌道:“闷坑了。” “不可能。”小黑当即反驳说:“我每天晚上,至少要捅四五次冰眼,怎么可能缺氧呢。” 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 鱼塘设冰眼,并把高粱秸插进冰里,就是为了能给鱼塘里供应氧气。其他养鱼户在冬季里,每天只破一次冰眼就足够了。 高粱秸的空芯,也能及时给鱼塘传输空气,以保证鱼有足够的氧气。 “我再看看。”小黑回到冰眼处,再次挥动搅捞子。 一网,两网,他连续捞了四五网,捞出了几十条三尺多长的大鱼,没有一条活鱼。 怎么会是这样。 开手扶拖拉机的车把式,常年短途送鱼。他走过来,一脚踩在一条死鱼身上,稍一用力,鱼肚子爆裂,流淌出一团浓黑的脏器。 顿时,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弥漫周围。 鱼是被药死的,车把式凭经验做出了判断。 郑娟像是当头挨了一棒子,她一下子坐在冰面上,不说话了。 小黑疯了一样,他把搅捞子伸进冰眼里,拼了命往上捞鱼,左一网,右一网,不到一个小时,鱼塘冰面上布满了死鱼。 郭军再次接到报案,他带上技术人员赶到现场。 一种浓重的腥臭味,熏得他连连作呕。他捂住鼻子,走到郑娟面前,没等询问情况,郑娟抢话说:“我知道是谁,给鱼塘下的毒。” 那个被小黑一脚踢进鱼塘里的人姓胡,人们都称他为胡老大。 他家弟兄三人,老大和老二一个被淹死,一个被烧焦了,家里只剩下老三。 郑娟一口咬定说:“这事肯定是胡老三干的。” 胡老三也是郑娟承包鱼塘的本家。从他两个哥哥死后,他们始终没有联系。 按理说,房租到期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本该来收租金,可到现在还没露面。 这也是郑娟不急于进鱼苗的主要原因,她担心胡老三,不会再把鱼塘承包给她了。 郭军静静地听郑娟说明情况,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小黑身上。 郭军想起春节前,在这里发生的那起抢劫命案。 按他的目测距离,当时小黑所处的位置,离被烧毁的窝棚,至少有五米的距离。这个半大孩子,竟然硬生生把一个成年男子,撞飞进窝棚里,又一脚把胡老大踢飞,掉进十米外的冰窟窿里。 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小黑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投进去的三千块钱,真的打了水漂。 他时而挥起冰锥破冰面,时而又拿起搅捞子,往外捞死鱼。 他不想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他无法接受,自己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就这样彻底破灭了。 郭军平静地听完郑娟的叙述,他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例如,你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