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进里怀,掏出一叠钞票,这是他的全部身家。
胖墩看见一叠钱,顿时喜上眉梢,奔过来就要接钱。小黑约莫胖墩走到近前了,他突然攥紧拿钞票的手,挥拳便打胖墩。
没想到,他的两只脚,连同两条腿,还被麻绳捆绑着。他的整个身子,伴随他挥拳的惯性,一下子栽了出去。
要说胖墩反应也够快的,他发觉情况不妙,猛地挥起手里的拖布杆,砸向小黑。
小黑的头部重重挨了一下,他顿时失去知觉,一头栽倒在地。
汉爷吃饱喝足了,嘴里叼着过滤嘴香烟,晃着膀子在村子里散步。
他目标明确,一路走到小黑租住的赵家。
二房东,也就是那对也靠捡破烂为生的夫妻,正在屋里做饭。见汉爷来了,夫妻二人急忙迎出来,主动跟汉爷打招呼。
汉爷叉着两条腿,一只手掐在腰上,另一只手,夹着过滤嘴香烟,整个一老大的派头说:“院子里光放破烂,太可惜了,应该种点菜。”
“汉爷想吃啥菜,我给你种。”男主人一听就知道,汉爷来给他安排活儿了。
“小葱,青椒,柿子,茄子,种啥都好。”汉爷随口一说,那就是圣旨。
“开化后我就翻的。”男主人做出保证。
“这你就不懂了,要种地就得现在翻地上肥,等开化了,地也有劲了,种啥得啥。”汉爷走到小黑居住的下屋端头,比画出跟小下屋宽窄相同的位置说:“你就把这块地翻开,种的菜就足够吃了。”
男房主不敢说不字,只能点头称是。
“还愣着干啥,现在就翻地吧。”汉爷不管人家正在做饭,他一声令下,男主人就地找来锹镐,开始翻地。
汉爷站在一旁,指挥男主人翻地。
陆续回来的捡破烂人,经汉爷一声招呼,都纷纷过来伸手帮忙。
他们在小黑居住的小下屋右侧和后面,翻出不到两米宽的菜地,汉爷又指挥人们,紧靠小下屋墙根,翻出有一锹深。
“汉爷,这个恐怕不行。”男主人不知道汉爷别有用心,他提醒汉爷说:“下屋没打地基,离得太近,很容易……”
还没等男主人把话说完,汉爷就不高兴了。他说:“你懂个屁,让你咋干,你就咋干。”
男主人不敢说话了。
这个小下屋就是所谓的干打垒。建房时没挖地基,砖直接贴地面垒砌,一旦在房屋周围,松动了土地,等到开化时,被松动的地面,经风吹日晒,变得异常松软,直接威胁到小下屋的安全。
下一场雨,或者刮一次大风,就可能发生房倒屋塌事故。
汉爷心中有数,四儿至少还要在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等他伤好出院了,小下屋周围的土地也基本开化了。
到时候,只要四儿在小下屋墙上踹一脚,就能把小黑活埋了。
男主人想的也很简单,反正这是汉爷的主意,一旦房子倒了,让房主去跟汉爷理论。
汉爷完成了设计,心满意足走了。
在农村盖个小下屋,花不了几个钱,等四儿报了仇,大不了自掏腰包,给房主赔一两百块钱,再把小下屋盖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汉爷回到家里,故意打开房门,留心观察小黑回来的时间。
他左等不见小黑,右等也没看到小黑的身影,心里犯起嘀咕:莫非这小子有神灵保佑,及早知道危险,又溜走了。
汉爷想到这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呢。
汉爷骑上三轮车,去医院看四儿了。
小黑被一阵马达轰鸣声吵醒,这时,天已渐黑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垃圾场上,四周充斥着恶臭的味道,身边传来“突突突”的轰鸣声。
他坐起来,头疼的厉害。
循声望去,几辆大型铲车,就在他的脚底下,将垃圾铲起,装进几辆翻斗卡车里。
小黑感觉身体在不住地抖动,那是铲车挖动垃圾,所产生的振动。
说话间,他身边的垃圾开始下滑,小黑再不离开这里,就会被铲车装进翻斗卡车里。
满载垃圾的卡车,驶向五十米外的一座院落。
那里高高伫立几座大烟囱,烟囱出。
原来这是垃圾焚烧厂。
小黑站起身,感觉天旋地转。他脚下正在作业的铲车司机,及时发现了他,一声大吼:“你不要命了!”
小黑跌跌撞撞走出几步,他躺过的地方,便“稀里哗啦”坍塌下去。
小黑漫无目标地走着,他走到一条公路旁,看见过往的车辆,有心叫住一辆车,询问一下这里的方位,以便他找到回山东屯的路。
没有一辆车为他停下,他只能沿着公路,一路走下去。
天完全黑下来了,路上的汽车也逐渐减少了。
小黑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