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阵劝降的卫参议。 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块破布,将自己头发重新挽了个发髻,可恭维的话还没说两句,便被顾渊那柄骇人的马槊给横在了脖子上。 “老子凭生最恨汉奸国贼!今天既然领了圣命,权知京东两路宣扶,自然可以便宜行事……”这位顾节度对他可没有对其他溃兵那么好的态度。他坐在甲骑上,居高临下,浑身上下的铁甲又浸透了鲜血,语气除了冰冷之外还夹杂了些许的狰狞,“卫参议,看着你也是个读书人,学了一辈子圣人教化考取的功名,便是让你在这国破之时,为虎作伥的么!” “顾……顾节度明鉴……我也是被金人胁迫的呀!”那卫参议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认不出来,这一位便是最近这一带大杀四方的胜捷军节度使——顾渊! 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竟然是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不多时,裤子 可顾渊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甚至故意将自己手中马槊往下压了压,让锋利的槊锋在他脖颈上划了一道血痕,让马槊上的鲜血也顺着留到他身上,一点一点浸透他的青衫。 可他刚想动手,却没料到一个硬邦邦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顾节度——这等叛国之贼,自有国法森然,又何必在此脏了节度的手。” 顾渊回身一看,原来是韩世忠带着那员年轻的宋军骑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看起来很是彪悍的轻骑。 出声的自然是刚刚那员很是骁锐的小将。 只不过,他刚刚在马背上朝着顾渊拱手行礼,马槊长锋之下被威逼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卫参议便嚎啕大哭了起来:“鹏举……鹏举救我!顾节度可能不知道,但鹏举你一定知道,我只是济州一小吏,上有老、下有小,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挡得住金人四太子的威逼!” 顾渊其实原本已经打算一槊刺下,省得听他聒噪,却没想到这一句话里居然无意间带出了这么多信息? “鹏举——”他狐疑地转头,盯着面前马上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骑将,“你该不会姓岳吧?” 岳飞听了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位流星一般蹿起的节度使居然听闻过自己的名声——可他一个河北敢战士出身,既无声名,更无家世,拼杀两年才混到一个小小官职,这位当今官家面前的红人、从龙功臣究竟是如何知道自己的? 他这几天来似乎除了袭杀了几只金军骑队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啊。 饶是如此,这位小将也还是面沉如水,应对恭谨:“元帅府副帅宗泽帐下,武翼郎岳飞——见过顾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