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所有人都屏声静气,似乎是生怕自己这边闹出动静,惹得金人注意一样。 终于,淮水对岸,有一抹微末的火光亮起,在黑暗中划了三圈——那是他门与田师中约定好的信号,如约亮起,意味着这三千淮水大营最精锐的战力已经偷渡成功,并且做好了攻击准备。 对此,张俊果断转身,朝着刘光世微微颔首,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婿已然成功渡河,还劳烦刘太尉照拂一二……” 他这话说得客气,个中意思却是在催促刘光世发兵。 而这一次,这位被夺了军权的刘太尉也没有半分推辞。他朝着面前的张俊和赵璎珞供一拱手,简短地说了一句:“末将当不辱使命!” 而后一甩披风,也是一副气雄万夫的样子,转身统领大军而去。他也算是死人堆里摸爬出来的,眼见此战有极大可能成功,不禁摩拳擦掌,想着至少要从张俊那女婿手中抢些功劳回来,至少保住自己御营前军统制的位置。 队伍早已集结完毕,片刻之后,麾下六个指挥,三千精兵开始渡河。只不过与御营中军的整肃相比,自己这一军就多少显得有些嘈杂喧嚣,吵吵嚷嚷地,各级军将、队将根本弹压不住——不过这时田师中部应该已经在北岸披甲列阵,也不需要他们再隐匿什么意图了…… 赵璎珞站在身侧,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打颤,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紧张的。她看了看身边张俊同样也是面色苍白,方才轻笑起来:“我以为张帅是个稳重的性子,打起仗来不会做如此弄险之事……” 而张俊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反着打趣道:“我以为监军不会准我如此行险的军略……这打仗其实和搏戏总有些像,只要收获足够诱人,就有人愿意以极小的胜面,去行险一搏。” “哦?张帅以为,此战我们胜面极小?” “原本是的,不过待小田在河堤下列好阵势,咱们胜算当有八成!”张俊说到此处,声音也难免兴奋起来,“那刘光世说的不错——如今金军大营之中怕是只有些辅兵戍守,我们若是顺利,突入营寨用不了一刻钟!帝姬,咱们这一把下了重注,可算是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