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实一直都知道金锦年这个老人的存在,只不过这是一张爷爷很多年前就留下来的暗牌,埋下的棋子,所以一直都不曾来往,甚至连交集也不曾有过
“小六子,这虽然是咱们爷孙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生分啊,看到你,我很欣慰,也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金锦年和蔼的说道。
陈笑道“这是因为金爷爷一直都念着跟我们沈家的情份,一直都念着跟我爷爷之间的情份,我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会老怀大慰的。”
“唉,沈老他”
提起沈老,金锦年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伤痛“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啊,要不是他二十多年前的帮助,我绝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不亚于我的恩人与老师,他对我有着再造之恩。”
金锦年似乎追忆起了过往,眼角都多了一抹湿润,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道“但我连老师的最后一程,都没有去送,我惭愧啊”
陈心绪沉闷,道“金爷爷不必自责了,这也是爷爷的意思,爷爷是想让金爷爷成为暗中为我和小妹保驾护航的那个人啊,爷爷到临死前,还是放心不下我们。”
金锦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抹了抹眼角
金锦年跟沈老,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来往,根本没有人知道,其实他跟沈老之间的感情,深不可测,沈老是金锦年亦师亦友的恩人
“这次如果不是金爷爷一鸣惊人的话,或许我的处境可就够呛了”
陈轻声说道“正是因为这样的出人意料,才打的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提前就让他们知晓金爷爷跟我们的亲近关系,那就算是金爷爷,也要承受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他们一定会事先提防,我的处境只会更加凶险。”
“嗯,这个道理我知道,老朽,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啊。”金锦年说道。
陈感激的看了金锦年一眼,道“这次让金爷爷受累了,晚辈知道,在这次事件中,金爷爷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来自周家的,来自京城的,来自其他的这份恩情,小子感激不尽。”
金锦年摆摆手说道“小六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你金爷爷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活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是看不清的呢爬到了今天这个地位,如果连帮晚辈保驾护航的能力都没有,那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干什么”
“忧国忧民是不错,这是大义,身在其位谋其政但如果连我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其实太过可笑了一些吗”金锦年很霸道的说道。
陈轻轻点了点头,一时沉闷,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的确,爷爷给他留下来的这张牌,太大了,也太重要了,这次给了他巨大的帮助,不然他在中原省的路,真的难走
如果连一个周家都摆平不了,他还谈什么北上之行
正是有金锦年站在前方为他挡风遮雨,所以才会让周家有些束手无策,才会有接下来的一系列暗中博弈和斗争,他陈才能以略胜半筹的情况全身而退
“不管怎么说,金爷爷,这次你都为了我,站在了大势的对立面你很清楚,你的对手不是周家,而是京城那些来头真正庞大的家族。”陈沉声说道。
金锦年云淡风轻的摆摆手,道“小六子,跟你金爷爷说这些,可就见外了没有沈老,我现在算什么早在当年的那场旋涡中,绞成了稀巴烂,更别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金爷爷年纪大了,你要说胸无大志也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事情,我没想过所以跟不跟大势为敌,我并不在乎那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为伍,可就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了。”
金锦年笑着说道“好在你金爷爷现在还有点弥留的余威尚存,多少还能为你们兄妹二人做一些实事,等真踏进棺材的那一天,到了下面看见你爷爷,也能问心无愧不是”
陈怅然一笑,内心触动颇深,金锦年则是拍了拍陈的肩膀,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次虽然斗了个略胜半筹但周家如此强盛,岂会咽得下这口恶气再过几年,他们可是要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的”
“再过几年我让他们连这个月都过不去”陈冷哼了一声说道。
眼中闪过了一抹凛然的寒意,道“我记恨周家,已经记恨了三年其实,他们当初毁我踩我,我都没那么恨他们,我能理解他们要踩着我攀高枝的做法但我决不能容忍周建章当初指着我爷爷鼻子冷嘲热讽的事情”
“我爷爷的脊梁骨,可顶天可立地岂是区区一个周建章能够羞辱他敢踩过底线,我就要让他们整个老周家万劫不复”陈身上的暴戾气息激荡而出。
“这个周建章,的确可恶为了一己私欲,肆意妄为,他以为沈家会彻底没落,他那是在落井下石。”金锦年脸色沉冷的说道。
顿了顿,金锦年又道“小六子,你要跟周家死斗到底,金爷爷不会阻拦,只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但你心中要有一杆秤,可为,不可为”
“放心吧,金爷爷,所有的事情,我和清舞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