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南征北讨(1 / 2)

眼见那书案成粉,王从泰被吓得浑身激灵,他立刻一揖到地,不敢再言语。

“你且起来!”燕国主李天下走下王座,他亲手扶王从泰站好,“孤有言在先,不需此等繁文缛节。”

“你们心里有孤、敬孤,为孤着想,那就够了。”

李天下一改轻言细语,转为正色:“但孤也有言在先——禁严刑酷罚。”

“你可是……将孤之言,忘了?”

王从泰吓得浑身如筛糠,连称“臣不敢,臣死罪”。

李天一同北上。”

那书案已碎,他无案可敲——便只好轻击王座扶手,闭目养起神来。

王从泰谨诺,不敢再有言语。

于是宋承恩上前几步,他左手抱匣,右手虚扶王从泰,便与之一同出了大殿。

待走远了,确定燕国主李天下,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

那宋承恩,这才把王从泰的手一甩:“你傻吗?国主说过多少次——不要搞什么株连、连坐。”

“天下战乱,什么最贵?”

“是百姓!”

“百姓才是最珍贵的资源——若人越杀越少,你让国主到哪里去找培养娇俏女伶……”

王从泰也没了刚刚的毕恭毕敬,他猛地一跺脚:“那不一样——对百姓好,那确实是如国主所说,‘小河满水大河涨,百姓足则吾主足’。”

“但那历从原、历延嗣是什么人?”

“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咱们……”

“开了这个头,那若你手下有个谁,与你仇深似海,他就蓄意去杀国主——国主该不该灭你满门?”宋承恩对着王从泰翻了个白眼。

“这……”王从泰哑口无言。

“放心吧,国主精着呢。”宋承恩是懂燕国主的,“国主当世无敌,谁可伤之?”

“国主借历从原之事,正南收叛燕。”

“今日正好借历延嗣之事,扬他无敌之威,不日将北伐镔铁。”

“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事,帮国主好好搜罗美人,培养伶官,才是正事……”

王从泰摸了摸脑袋,他神秘一笑:“那历延嗣家里不就有美人吗?要不……”

宋承恩忙将其喝止,朝他走进至零距离,正色传音道:“咱知你是为历从原所害,才致沦落成男伶。”

王从泰眼皮一抖,强自镇定:“总管此言何出?”

“末将曾为唱曲优伶不假,但吾从军投的是西军——与那北地历贼,并无瓜葛。”

宋承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继续传音:“人活一世,不死方得长久。”

“指挥使为男伶之时,那历从原为神将,威名镇九州;而今历贼安在?”

“指挥使只需认真活好,活久……便可。”

“且你我弄臣,与国主再亲,能亲得过,那十载并肩历从原?”

“天威难测……好自为之。”

王从泰显然没有想到,宋承恩会同他推心置腹——他瞪大了眼睛,演技渐失。

宋承恩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在王从泰眼皮子底下迅速用手指,比了个“二”。

然后他继续传音道:“历延嗣之事,是因历从原而起。”

“北地边军,现还有多少人心向历从原,你我心知肚明。”

“国主令三军屯田,生民休聚,就为今朝兴兵——南征北讨,壮大燕疆土。”

“国主亲征在即——竟杀十载并肩之人,不惧边军生乱,笃定乾坤必定……”

“你知为何?”

“且好自为之吧……”

宋承恩话毕,他拍了拍王从泰的肩膀,便抱匣而走,咏唱而去:“且早做准备——待破了那镔铁,咱登台共演大戏,为吾主贺!”

王从泰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冲着宋承恩的背影拱手:“从泰定当如此!”

待宋承恩消失不见,王从泰便欲转身离去。

他才转头,就看见数伶人,正朝他匆匆而来。

这些伶人原是熟人,他于是站定。

“拜见从大家!”那些伶人走近,纷纷与王从泰见礼。

“诸位此去何干?”王从泰也不摆架子,他一边回礼,一边看向伶人们要去的古今殿方向。

“愿为国主歌。”其中领头男伶,当与王从泰极为熟络。

他笑着答应,然后朝王从泰走近两步:“翌日若得随军,还望从大家多多提携。”

“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