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飞快,程慕清在道观中过的也是异常自在。
每日睡到自然醒,到点有饭菜吃。有时候,还能听李半曦那个神棍讲一些玄而又玄的故事。
生活就是这样舒适。
入冬后,京城下了一场大雪。雪花有食指那么大,不过片刻便讲大地覆成一片苍白。
窗外冷风萧瑟,雪花飘飘。
程慕清站在窗边,眼睛有些空洞。
“哎呀,娘娘,会着凉的。”今夕走进房间,见程慕清只开窗户看外面,连忙上前讲窗户关好。
冷气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阿嚏”程慕清揉了揉鼻子,转身坐到榻子上。她后背靠着软枕,一手拄着茶几,端起桌上的温水缓缓喝下。
“娘娘可别任性,您想玩雪,也得等明年。”今夕一边说着,一边将托盘上的饭菜呈到她面前。
“谁说我想玩了”程慕清哼哼两声,“本宫只是喜欢看下雪。”
“娘娘年年都能看到雪,今儿这雪有什么可看的”今夕无情的揭穿她。
“今夕,你不想要月利了”
“奴婢不说了。”今夕连忙说道。
“去,给我拿纸来。”程慕清抓起筷子,吃起饭。
有孕后,她的口味变得异常奇怪。好在今夕手艺好,为她准备的吃食,都很得她的心。
今夕转身布置笔墨纸砚,待她布置好后,程慕清已吃完,大腹便便的走了过来。
她落座,将袖子挽起,拿起笔来。
与君书
京城落雪,银装素裹,冷风萧瑟。妾在道观悠然自在,好不快活。不知君在金州可冷可安康
写到这,程慕清便落笔了。
她将笔墨吹干,叠好放入信封之中,交给今夕。
“差人送去给陛下。”
“是。”今夕点头。
今夕正准备离开,程慕清却瞥见她衣角处有一丝葬。
“今夕。”程慕清喊住她。
“嗯”今夕转身,一脸不明所以。
“你裙子脏了。”
“哦”今夕往后瞧了瞧,“道观到底不比皇宫,蹭上些土也是自然”
“不是土。”程慕清捧着大肚子,来到她面前。
“哈哈怎么可能不是呢”今夕往后退了两步。
“站住。”程慕清叫停她,她眼神动了动,“是鸡蛋。”
今夕抿了抿唇。
“陛下得罪的人,来找我们了”程慕清无奈一笑。
“娘娘,您就莫要管这事了。”今夕笑了笑,“您就安心待产,这道观里里外外都是陛下安排的人,您就放心待着就成,千万别想东想西。”
“这件事,是他们的错,我凭什么要躲起来”程慕清有时候真的很固执。
“娘娘,您还怀着孩子呢,就别与那些胡搅蛮缠的争论了。”
程慕清不理,她甩开今夕的手,推门走出房间。
她走下台阶,穿过九曲长廊。
道观四周古木参天,白雪覆在枝叶上,迎着日光,银装素裹。
“你说这京城最近的传闻是真的吗那程氏就真那么有心计”
“无风不起浪,她真什么都没做,能有这种传言”
“也是,况且现在太后生着重病,她那个做儿媳的,居然还在外面鬼混,都不回宫看一眼。啧啧为人不孝顺,能是什么好人”
“不是说在为今上祈福吗”
“谁祈福在道观不都去佛庙吗”
“你这就不对,我就信道”
“”
几名身着素衣的女子互相依靠着,齐齐往道观走,路上还不时唠着什么。
寒风裹挟着冰雪打在她白嫩的脸上,程慕清将兜帽拢了拢,杏眸微眯,“她们说的是我”
“怎么可能”话是这么说,今夕的语气却十分没有底气。
“是谁啊”程慕清撇了撇嘴,“造这样的谣”
“娘娘您就别在意了。”今夕只能这样安慰她,“这世上以讹传讹的事多了,咱管不住世人的嘴。”
“今夕,你可知道,陛下其实并没有对外宣称我去道观。”程慕清双手环胸,呼吸有些沉,“这件事,只有太后知道。”
“娘娘,您是说”今夕瞪大了眼睛,“太后散播的谣言不对,那她怎么能散播今上不是她孩子的谣言”
“什么”程慕清蹙眉,她忙问,“仔细说说。”
“啊”今夕捂着嘴,自知自己说错话了。但她也只能迎着头皮,声音发涩的往下说道,“外界都传侯爷当年从启国带回来的,不是真正的齐王。他就是找的一个傀儡,为的就是扶持傀儡上位。还有更过分的,说说先太子就是程侯爷刺杀的。因为,太子死的时候,侯爷也正好不在京城。”
程慕清沉沉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