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言一听到萧大公子这几个字,秀美的眉毛便微微蹙起。
自从云雀楼私会后,她每次想到萧南瑜都忍不住蹙眉。
想到萧南瑜就会连带着想起萧以舟、萧以星,实在是太让人忧愁了。
姜沐言伸手,柔若无骨的细白玉指轻轻挑开车窗布帘。
萧南瑜的身段与气质太出挑,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矜贵清冷的少年郎身穿白色直裰,锦衣玉带衬得他身段修长又挺拔,清隽傲骨的骑在身形矫捷的白色骏马上,英姿飒爽似要出征杀敌一样气势凌人。
萧南瑜是一个内敛的人,可他再内敛,浴血奋战多年的凛冽杀气早已深入骨髓,不经意间能从他拒人千里的清冷气场下窥见几分。
窥见的瞬间会令人幡然醒悟,想起他不仅是一个清冷自持的贵公子,他还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是真正上过战场斩过敌人头颅的武将。
这份独特的气质令他与京城中娇生惯养的贵公子都不同。
对于姜沐言的注视,萧南瑜似有所觉。
他微微偏头,清冷幽深的目光便与她的撞在了一起。
姜沐言挑着布帘的玉指微微一抖,连带着帘子也抖了一抖。
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就想要逃,可多年来养成的端庄稳重的性子,又让她克制住了。
不能露怯,急匆匆避开会显得她内心慌乱。
此刻萧南瑜身边又没有萧以舟、萧以星,纵然两人是在人来人往的巷子口,她又有何好慌的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萧南瑜凝着马车上挑开布帘看他的姜沐言,于沉默的对视中微微颔首,无声又几不可查的打着招呼。
姜沐言亦是轻轻点头作以回应,旋即放下布帘。
从帘子缝隙里望出去的最后一眼,姜沐言看到马背上的萧南瑜突然弯下腰身,似在跟马车里的人说些什么。
萧府的马车出行,能让萧南瑜护在马车旁的,车内许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镇国公老夫人年纪大了,近两年很少出门,应该不会是老夫人。
丞相府与镇国公府隔着两个巷子,相府的马车经过九华巷,镇国公府的马车从巷子里出来,谁也没快一分慢一刻,正正好就撞上了。
前方两府的马车似在谦让,都让对方先行。
相府打头的第一辆马车是相府夫人陆氏,姜沐言在第二辆,她后面的马车上是硬要跟去相国寺的两个庶女。
两府马车碰巧遇上,最后到底谁先行,陆氏会处理,用不着姜沐言操心。
她没想到的是,她布帘刚刚放下,就听到第三辆马车上传来了惊呼声。
“二姐那是萧大公子吧他看我了他刚才转过头往我这边看了你看到了吗”
姜雅朵有多惊喜,从她的声音及语气里就能听得出来。
“”被迫听到她惊喜声的姜沐言,无语了一下。
绿蕉则惊讶到眼睛微睁,萧大公子看的是她们大小姐,三小姐哪只眼睛瞄到是看她了
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绿蕉有点想吐槽,可她看着神色淡然没什么反应的姜沐言,她又不是爱在背后嚼人舌根的红桃,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和姜沐言一样闭嘴不言的沉默着。
安静中,姜兰芝同样惊讶,但没那么大声的声音,也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三妹,你瞎说什么呢萧大公子看的人明明是我你少自作多情了,他看的不是你”
姜兰芝本就心悦萧南瑜,今日刚出府就巧遇到他,她只觉自己今日出门出对了。
可她的欢喜雀跃还没来得及和人分享,就被姜雅朵嚷嚷着兜头倒了一盆冷水。
冷水没有浇灭姜兰芝内心的欢喜,反倒助长了她心头的愤怒。
姜雅朵不是一心想嫁陆承彦吗
来招惹她的萧大公子做什么
贱蹄子就是不要脸
人都快蠢上天了,还想脚踏两条船
也不怕一脚踩空直接淹死。
姜兰芝恼火不已,要不是在大街上不能太失分寸,心头各种恶毒话语她就骂出口了。
“二姐,你才不要瞎说,萧大公子明明看的是我自作多情的人是你”
姜雅朵眨巴着佯装天真无害的大眼睛,不服气的呛声道。
“看的是我三妹你眼睛是瞎了不成刚才萧大公子的眼睛就差黏在我脸上了,瞎子都不会看走眼”姜兰芝气愤道。
“你才是瞎子二姐你怎么骂人呢母亲说出门在外要姐妹和睦,你骂我,我要去跟母亲告状”
姜雅朵气到跳脚,她又没有说错,萧大公子明明是在看她。
“有本事你就去告状,你看母亲理不理你,你以为你是长姐,只要你告状母亲就会替你撑腰做主想得倒是挺美。”
姜兰芝脑子比姜雅朵灵活,嘴巴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