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青察觉气氛不对，拉了拉她的袖子

“别多想，幻觉而已。”

龙潭玉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苍白

秦怨不做任何表情，就懒散的靠在墙边听着他们分析

天石带来的可能不只有长生，还有灾祸。

“当家的，我们已经到了事故的发生点，白天的雾气不浓，但经我们观测，还会在晚上反雾。”

解家伙计做事一向利落，显然是被解雨臣训练的很好。

晚上果然如伙计所说，反雾了，空气感带来的湿凉，海风刮过吴邪裸露在外的皮肤，鸡皮疙瘩起来的同时也把袖子往下拉好

秦怨拿着骨扇摩挲着，一个灰羽发冠将头发束起，显得人干净利落，但眉间的纠结却没有松开。

“阿怨，要不回去歇....”

秦怨用食指堵住了吴邪的嘴

“别说话，安静。”

迷雾蒙上了月亮，能提供光源的只有船上的几盏灯，船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摇摇晃晃

海上青弓下身子往船底的水中看，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结群

黑瞎子向下扫了一眼，离开了船边

解雨臣问

“这底下是什么东西?美人鱼?”

黑瞎子笑了一声

“你不觉得更像四脚蛙人吗。”

胖子拉开一个冷焰火丢下去，光亮映射出海下生物的轮廓，尖利的背鳍，脚踝关节处长着两个小小鱼鳍

“这也没长尾巴，这是人?”

“那是什么！”

吴邪在冷焰火没熄灭前看到了摆动的鱼尾，美人鱼的身影只在众人面前显露了半刻，冷焰火熄灭，海面陷入黑暗

“还真有美人鱼，开了眼了.....”海上青喃喃道

“古时人们都会捕杀鲛人做长明灯，夜晚，是人鱼的捕猎期”

秦怨对解雨臣说

“全速前进，如果他们是因为失足才闯入神殿，那海雾升起的时候，应该就会有入口，我们可以碰碰运气。”

就在要加满动力全速前进时，船因为阻力被逼停了

“怎么回事?”

“当家的，螺旋桨好像卡住了。”

“快去让人检修。”

解雨臣面不改色的指挥伙计，让吴邪他们心里都有了底

黑瞎子把秦怨拉到身边

“小朋友别离大人那么远，一会看不到受伤了怎么办?”

“我不小。”

秦怨嘴上是那么说，手却是乖乖抓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往后撤

“是不小”

黑瞎子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

“但是宝贝很嫩~”

秦怨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这样暗示性的话语，他还能在这里说出口，还好没人听见.....

“红了，烫的。”

黑瞎子摸摸他的小脸调侃道

“别闹了哥。人都看着呢”

黑瞎子见好就收，知道人害羞，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免得真生气了，其他那几个不得看他笑话。

一个伙计正在拉绳下去检修时，被一双满是鳞片的手臂拖拽下去，求生欲和恐惧让他大喊出声

等人赶到时，海水里已经晕染开了大量的血迹。

解雨臣皱着眉头，下令让所有人都去甲板上全副武装，不许擅自离开，海上的情况有所变化，经刚刚一条人命的付出，所有人再也不敢放松警惕

“变天了.....”

龙潭玉突然双手合十，向着天空做出祈祷状，对于这样奇怪的行为只得让海上青解释

“啊、她这是在向神灵保佑我们平安，是她家乡那边的风俗。”

海面吹来一阵阴风

雾被吹散了些，那些遮挡人视线的雾被这阵风驱散了，天上的明月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月光撒在龙潭玉脸上，双手合十的少女虔诚的向天神祈祷，眼角的泪痣清晰，秦怨恍惚间，看到了当年以身应劫的师姐

“阿怨，人各有命，不论前尘过往，终得一死，死得其所，方可解脱。”

师姐的命不好，小时要被卖于青楼当妓子，师尊原先没有打算收下她，但看在她执着，方才答应，后来他听师姐说过，是因为年弱的他需要一个玩伴，她知晓这些时并未怨恨于他，她说他不知情，师尊当年肯留下她，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所以断不敢求不属于自己的

“阿玉，皎洁如明玉。”

海上青的声音很轻，她只是目光温和的盯着她的侧脸，眼底藏着数不尽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