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邛都县府邸
“启禀都督,益州刺史大人急报!”忽然门外卫士闯入。
马忠等人面色一变,郭攸之怎么会这个时候派人急报前线,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叛乱的起源苏祁部已经投降,元凶被诛,南中平乱指日可待,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情呢?
马忠连忙接过书信插开一看,才看了几行,马忠猛地站起来,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桌上。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众人很少见马忠发怒,于是纷纷疑惑地上前问道,“都督所说何事,到底怎么了?”
马忠抖了抖手中的信件,眉头一邹,递给众人,“你们都看看吧,永安求援!”
永安,那不是防卫东吴的重镇么?难道真的......
众人接过信件连忙查阅起来。
“岂有此理,东吴果然来趁火打劫!”
“岂止是趁机,分明是蓄意已久!太可恶了!“
人群里面,邓艾显得尤其气愤,他初听消息非常惊愕,既而由惊转怒。都是自己判断失误,冒险进言,如今才影响大局!
邓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上前抱拳道,”启......启禀都督,此事皆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建议抽调永安守军,东吴也不会乘虚而已!既然如此,我请命领兵去救援永安!“
邓艾指了指自己的头颅,”就算是拼了我这个脑袋,我也发誓击退吴军!“
众人一时纷纷对邓艾刮目相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邓艾的军事才华自然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没想到他除此之外,还如此地有胆魄担当!
马忠明显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回复了镇定,笑着上来拍了拍邓艾肩膀,”呵呵,士载不必自责,如果没有你的谏言,我们不可能平叛如此顺利。士载对南中平乱功不可没!至于.....“
马忠顿了顿,”至于如今东吴偷袭,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事,怪只能怪,东吴太过狡猾。如果一定要承担责任,自有我这个都督一力承担。士载勿忧!“
“我.....”邓艾一时感激地说不出来话来。
马忠拍了拍邓艾,示意他不必多说,转身面向众人,换上严肃模样,“大家都说一说,此时我们应当如何?”
“那还要用说,自然是同士载所言,火速救援啊,永安绝不可失!”
“对!末将也愿意拼死一战,击退吴军!”
安东将军邓芝走上前来,作揖说道,“都督,吴军向来狡诈,他们既已出兵,必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此时,永安都督不在,城中仅有副将及三千人马,无论如何,也是坚守不久的。如果我们救援晚了,吴军侵入蜀中,这里面的祸害,可是比南中叛乱更甚啊!”
马忠闻言低下了头,他自然是知道邓芝所说之严重,区区南蛮,岂是吴国大军可比的?但是这又牵扯到两国政治,他也是知道丞相心思的.....
“伯岐呢,你怎么看?”关键时刻,马忠忘不了张嶷。
众人于是纷纷望向张嶷,他足智多谋,定有高论。
张嶷此时也是一副沉思模样,不过片刻之后,他便自信地露出微笑,走上前去,拍了拍邓艾肩膀,“哈哈,士载一向聪敏,今日却也难得糊涂了一回。看来愤怒,的确会降低人的智慧。”
邓艾闻言,连忙作揖求教,“艾.....艾愚钝,还请伯岐教我。”
张嶷笑了笑,“哈哈,说什么教,此间道理,士载自然是明白,只不过一时被愤怒所迷罢了。”
张嶷说罢转身朝向众人,上前说道:“诸位皆以为永安必救,这个我自然也是认同的。只不过我想问问诸位,眼下,我们凭借什么救?”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起来。救就救,还要凭借?
张嶷继续说道,“吴军既然敢来,兵马当不下数万。而我们,眼下兵不过数千,还要安定南中。就这么一点人马,强行救援,且不说长途奔袭,人马疲惫,就算是到了永安,怕也是杯水车薪,如同抱薪救火呀!”
“况且!”张嶷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诸位别忘记了,在我们身后,还有一个旄牛夷!冬逢兄弟二人虽死,旄牛夷首领狼路却发誓要为其报仇。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抽调兵马,前去永安,万一旄牛夷来袭,我们必不是对手。只要汉军这么一败,则南中叛乱可能死灰复燃。好不容易诛灭了一个冬逢,却又起来了一个狼路。如此,则南中平叛大业尽毁!南中,何日才可安定?”
众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对哦,一时气愤,居然忘了当前还未解除危机,还有旄牛夷尚未平定!
马忠欣慰地点点头,“伯岐言之有理啊,那依伯岐之意,我们应当如何?”
张嶷笑了笑,“依我看,永安自然得救,但得分先后。”
“那么,何为先,何为后?”
张嶷笑着比划道,“平定南中为先,救援永安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