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先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他走着走着,忽然瞧见坐在椅子上的黄权,和跪在地上的灰衣少年。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
来者,正是毌丘俭。
他自从燕王府出来后,一个人回家喝闷酒,喝了醉,醒来又继续喝,这一喝就到了夜里。
毌丘俭越喝越无趣,想找个人解闷,可文钦在城外,身边也没别人,于是干脆踏着月光,来寻黄权一起喝酒,结果刚刚进门就发现这一幕。
“嗝~”毌丘俭打着酒嗝,双眼微睁,“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黄权和黄崇一脸尴尬时,侧房的老管家赶了过来,一见是毌丘俭,他心中大惊,连忙召呼道,“哎哟,都是我的错,没有开好门......仲恭大人,您醉了,我扶您到侧房休息。”说罢伸手去扶毌丘俭。
毌丘俭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没醉!我就是来看看先生的。怎么了,有什么不让看的么?”
老管家一脸焦急,只见黄权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朝老管家挥挥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记得关好门就行。”
老管家一愣,随后深深地低下头,“诺!”随后便退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上。
毌丘俭经此一闹,渐渐清醒了过来。他眯起双眼,盯着眼前的黄权和少年,忽然惊奇地发现,二人居然长得有些相似。
“先生,这少年是谁,为何跪拜于你?”
“哦,呵呵,我是......”黄崇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正欲找个理由解释。
黄权伸手拦住了他,微微一笑,“罢了罢了,我生平最不喜欢说谎,有话便会直说。况且,毌丘仲恭也是光明磊落之士,没什么不可说的。”
黄崇目露惊讶,原来眼前的醉汉,便是大名鼎鼎的河北名将毌丘俭!
他在河北一战中,连败姜维、魏延等人,如今在汉军中,可谓无人不晓!
黄崇很快恢复镇定,面朝黄权作揖一拜,“诺。”
黄权瞧其镇定反应,颇感欣慰,不愧是我儿!
“仲恭!”黄权微微一笑,“这是我儿黄崇,来自蜀中。他是奉诸葛亮之命,前来劝降我的。”
即便已有心理准备,黄崇也没想到父亲能如此直白,他微微发着愣。
而毌丘俭,更是惊得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先生......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毌丘俭仍有点不敢相信。
黄权哈哈一笑,“哈哈,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有何遮遮掩掩的?事实就是如此!”
毌丘俭此时已被惊得彻底从酒醉中清醒过来,他闻言目光冷冷地说道,“那照这么说,先生已经做好决定了?"
说罢他将身体微微侧斜,手中拳头悄悄捏紧。
黄权瞧其反应,微微一笑,正欲上前。忽然黄崇一把拦住,挡在其身前。
“仲恭大人不要误会!我父亲刚刚已经正言告我,他已决心与魏国共存亡,绝不会随我回去!”
毌丘俭闻言一愣,望向黄权,惊喜地问道,“是真的么?先生?”
其实在他内心,他也不相信黄权是会叛离之人。
不过,如今的局势,谁也不说准。纵使黄权有这个心思,一想到结识多年、黄权又有大恩于自己。因此,哪怕其子是有心说谎袒护,毌丘俭亦决心当真放过。
可惜毌丘俭的心思,哪里瞒得过黄权。
黄权见黄崇护在身前,顿感欣慰。他上前示意黄崇让开,随后眉头一皱,朝着毌丘俭冷笑道,“呵呵,你我相交多年,仲恭居然还要怀疑我?难道没有崇儿的说辞,仲恭就要认定我会叛国?”
一番话直说得毌丘俭汗颜!他当即明白,自己错怪了黄权!
他是何等的正义君子,光明磊落之人。如果真要叛变,早就动手,何必等到如今?
毌丘俭一脸惭色地说,“先生息怒,是我浅薄了。误解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黄权是豁达之人,见毌丘俭道歉,也就不再计较,微笑着说,“仲恭知我便好,我正与崇儿告别,让他早些回去,免得惹人怀疑。这不,正巧被你撞见。”
黄崇也连忙解释道,“正是如此!虽然我有心带父亲回去,但是我也尊重父亲的选择,绝不强求。"
毌丘俭闻言看了看两人,微微一笑,”先生好福气!令郎年纪虽轻,却忠勇孝顺,气度不凡,他日必成栋梁之才!“
黄权欣慰地笑了笑,”是啊,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好了,崇儿,不要耽搁了,快走吧。“
毌丘俭闻言连连点头,“不错!现在局势敏感,还是小心为上。要是让旁人知晓了,就大大不妙了,还是快走吧!”
正当黄崇向二人一一作揖告别之时,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哈哈哈,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