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宽甸通往孤山堡的山道上、两万川中子弟和一万二的蓟兵子弟正在疾驰。 下雨?山路垮塌?那又如何?宽甸的火炮早就运送到孤山堡了,所有路障踏过便是! 自昨日午后努尔哈赤走清河堡、攻陷威宁营堡的消息传到宽甸的时候,秦邦屏立即点兵,带着自家妹子秦良玉、弟弟秦邦翰、秦民屏,以及侄子、侄媳的秦拱明、秦翼明、张凤仪,包括镇江的戚元功一同,率大军四万二万,走宽甸出发。 此刻、在一天一夜的狂飙之下,他们已经狂奔一百五十里。 他们的身上除了短兵和甲胃外,再也没有它物。 火炮、步铳、火药、石弹、粮食、豆料等等物资,早已经被运往了孤山堡。 也就是说、眼下只需要抵达孤山堡,短暂休整后,等待第三路大军的消息就可以出发,夺回辽东东段长城! 冒着绵绵细雨,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雨正在越下越小,而这种时候对于明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雨一旦停下,明军的火器将不再受到限制,而面对明军的火器,建虏只能败北。 现在秦邦屏他们要做的,就是必须在雨停之前,打下鸦鹘关,再奔袭四十里,便能抵达赫图阿拉城下! 秦邦屏他们并不知道,带着朱由检改变目标的军令正在送来,因此他们在玩命的奔跑。 对于已经在西南之地打了整整两年的两万多川兵,他们的速度可以说让驻扎在宽甸这种地方三年的七营蓟兵瞠目结舌。 饶是他们咬紧了牙关,撒开了脚丫子跑,也根本追不上川兵,始终能看到川兵最后一个士兵领先他们百步。 不过这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所有人都鼓足了劲的追赶,直到远处的孤山堡已经近在迟尺,这七营蓟兵才舒缓了一口气。 “不亏是西南锤炼了两年的兵马,居然比我们训练的蓟兵行军还快!” “十二个时辰,大雨中山地之上疾驰一百五十里,这速度足以称道……” 孤山堡城头,戚元功和戚元辅看着友军赶来的模样,不由的发出了高兴的笑声。 川兵适应山地战,这也就代表拿下鸦鹘关和赫图阿拉的可能性更大了。 “开城门,城中三营兵马前往北城门外的军营休整,把城内的军营和房屋让给友军休整!” 戚元功侧头对旁边的孤山堡参将吩咐,而戚元辅也吩咐道: “挡雨棚准备好,火药上的蓑草要盖的足够厚实,擦拭火炮的棉花和干布要清点好,宁愿多,不愿少。” “末将领命!”参将闻言作揖应下,随后退下了城墙上的马道。 倒是戚元功见状也道:“走、下去城门欢迎一下秦总兵。” “哈哈,行!”戚元辅也爽朗一笑,随后二人带着身边的亲兵下了城墙。 这时、秦邦屏也带着大军,走过了戚元功他们修建的石拱桥,随后带着大军来到了城门处,并对石制城桥后大门处的戚元功等人作揖道: “二位小将军久等了。” “秦总兵哪里的话,本以为将军最快也就是傍晚才能抵达,却不想居然在午后便抵达了!” 戚元功不吝赞美,而秦邦屏也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军,满意的笑了笑。 “阿兄,先让将士们进城吧。” 这时、从中军策马而来的秦良玉对秦邦屏建议,而秦邦屏闻言,也点了点头道: “戚贤侄,先让大军进城吧。” “这是自然,城中已经准备好了下榻处,还宰了三百头猪,上千鸡鸭,只等大军进城了。”戚元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秦邦屏也不客气,当即指挥大军入城休息。 不过在指挥完后,秦邦屏也带着秦良玉等一众秦家将领上前询问道: “第三路大军还没有消息吗?” “这点我也奇怪,按理来说从辽阳到威宁营堡不过一百三十余里,以洪兵备道五万余大军,五百余门火炮,即便大雨冲垮了道路,也不至于这么慢。”戚元功也疑惑的开口。 “兴许是老奴在威宁营堡留驻了不少兵马也说不定。”戚元辅安慰着一行人不安的情绪。 “倒不如不等第三路大军了,我们休息一夜,明日直接杀向碱场堡、破了鸦鹘关!” 人群中的秦拱明忽的开口,然而却被秦邦屏皱眉喝止道: “不行,殿下说过,萨尔浒一战败便败在了诸军不合上,我们不能再犯如此错误。” “话虽如此,但这大雨越来越小了,如果不能在雨停之前拿下鸦鹘关,威逼赫图阿拉的话,那也建不了什么功业了。”秦翼明也叹气回应。 只是他们这看法,都落入了下风。 没有人比秦邦屏和戚金、满桂、孙应元等四人知道,他们是靠什么晋升如此之快的。 是靠功绩吗?别说笑了…… 援辽之前,他们四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贺世贤一部对建虏的斩首,却硬生生顶了贺世贤沉阳总兵的位置。 这里面靠的可不是功劳,而是实打实靠的是关系。 至于是谁的关系?这明显不用多说。 如果没有齐王殿下的提拔,他们兴许眼下不过是只有两三营兵马的边缘人物罢了。 因此秦邦屏知道,打不打下赫图阿拉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齐王殿下安排的任务。 只要完成了对方安排的任务,即便没有功绩,也能被创造出功绩。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邦屏才知道,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齐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齐王打完辽东一战后,要做什么事情,这已经是天下官员胥吏皆知的事情了。 一口气裁撤天下卫所,随后休养生息。 要裁撤天下卫所,可不能是嘴巴上说说,得和之前几次一样,调动兵马威慑地方才行。 也因此、西南一地的卫所裁撤,必然会用到川兵。 秦邦屏已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