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出来,再将殿下的话传告整个温州卫。” “是!”参将应下,随后提领一千兵马入城。 在他入城后,很快便将事情给说了出来,而其他宗族子弟一听卫所田要均分,顿时也不闹了,乖乖在参将的命令下返回了家。 至于担任军官的一些族老们,首犯全部被带走,不知情的从犯只是被剥夺了官职。 这样的一幕、在全浙、乃至黄河以南都在上演,除了距离较远的云南、贵州和广西等地还没有开始卫所裁撤,其余大部分地方都开始了卫所的裁撤。 至于这三个省,洪承畴的速度也比朱由检估计的要快一点,他在腊月初九赶到了贵阳,坐镇贵阳对三省进行卫所裁撤。 只是这裁撤说的好听,但施行起来所需要的精力和难度就困难多了。 各军都回禀了朱由检,有关各地胥吏不配合,还有各地士子不愿意入仕帮忙厘清田亩的消息。 当这些消息被朱由检看到的时候,这一切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 腊月十七午后,靠在燕山大营御马监临时衙门的躺椅上,朱由检只是翻看五军都督上表的消息,一言不发。 瞧着他这架势,陆文昭忍不住开口道: “殿下、从月初到眼下,都督府就招募到了一万多书吏,按这速度,恐怕丈量到明年也丈量不出结果。” “您看看要不用徭役来强征一些书吏算了。” 陆文昭给了一个好主意,不过朱由检却摇头道: “强征来的,估计他们也不会专心做,说不准到时候还会故意写错。” “这群毫无背景的百姓士子不肯加入,说到底也是害怕当上了胥吏后无法得到提升。” “既然这样,传令各都督府,五军都督府内胥吏,每年俸禄十两银子,另考功一次,考功评优者,提官职一阶。” 明代胥吏因为明初的国家百废待兴,官吏数量极其不够,因此不少胥吏还可以通过自身过硬的业务水平得到主官的赏识提拔当官。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明代吏员的地位愈发的低下,再加上明朝规定胥吏不得参加科举考试,胥吏上升的渠道被人为的断绝了。 官吏逐渐分化,随着基层吏员的增加以及吏员地位的逐步低下,基层杂役和胥吏合流形成了明清时期基层的利益共同体,即吏役团体。 最尴尬的是,胥吏还没有什么俸禄,只能靠着盘剥百姓来赚些钱粮,或者用免除徭役的资格来赚取外快。 之所以胥吏的地位这么低,也是和经济有着挂钩的问题。 按照明代胥吏两百万来算,即便每人一年五两俸禄,一年支出也是一千万两银子。 不过朱由检明白,只要钱给到位了,一个胥吏完全可以干好几个胥吏的活计。 说到底,胥吏的数量那么多,也是因为待遇太低,导致胥吏做事不用心,而不用心的结果就是效率低下。 官员们不去想着提高胥吏的待遇,让他们努力工作,而是扩大胥吏人数,变相恶性循环。 给银子、给上升通道,这才是最实际的! 只要这两样给到位了,别说普通农家子弟,便是宗族子弟也会忍不住来投奔五军都督府。 不过给了这样的待遇,一个新的问题也接踵而至。 “殿下、一人十两的年俸,那按照都督府原来的编制,十二万胥吏就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俸禄啊……” 陆文昭在提醒朱由检,而朱由检摆摆手道: “等天下军屯田都拿到手,这点银子不算什么,你去办便是。” “是……”听到朱由检这么说,陆文昭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朱由检在说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 “慢着!” 陆文昭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朱由检,而朱由检也合起文册道: “黔国公府有没有什么异动?” 黔国公府,掌握半个云南的实权派武勋,这和南北京城的勋贵可不同,沐昌祚虽然也废物,但手下还是能拉出一些能打的兵马。 对于勋贵的革新,朱由检最担心的还是黔国公府,而他的问题一经说出,陆文昭便作揖道: “十一月十七,马祥麟总兵已经领兵九千抵达了昆明,那黔国公府的兵马被沐昌祚带着前往了故意带往了元谋一带,又命令黔国公府的人搪塞说需要等他返回昆明才能定夺。” “瞧这架势,他应该是准备凭借手中的兵马,让殿下放弃夺走黔国公府的权力。” “放弃?呵……”听到陆文昭的话,朱由检轻嗤道: “他以为他是沐英?就凭他那两万臭鱼烂虾和云南土司,就想要拦住孤的军令?” 说到这里、朱由检脸色一变道: “传军令给木增,我大明要在云南革新卫所,木增若交出兵权,可授西军都督府左参事。” 朱由检开口便愿意让木增成为西军都督府的二把手,这让陆文昭有些惊讶道: “殿下、何须许下这样的承诺,倒不如调西南兵马入驻云南,以西军和南军眼下七万大军,一千二百余门火炮,沐昌祚即便想反也不可能。” “无碍、西军左参事本就是留给木增的位置。”朱由检看了一眼陆文昭回应,随后说道: “沐昌祚的事情,在木增做出反应前先不用管,他沐昌祚要做缩头乌龟,那就先裁撤云南卫所,随后发田来赚取民心。” “告诉诸军都督,先把编制内的一百八十个营给我招募、整编满了再想其它。” 说罢、朱由检便继续处理起了其他的文书,而他的话也在锦衣卫的八百里加急下,送往了天南地北。 不过静下来的时间还没有一刻钟,监察司的卢剑星就带着一份文书走进了院落。 “殿下、御马监和锦衣卫之中的一些人已经找出来了……” 他躬身作揖,而朱由检闻言则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