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喜。 担忧的是袁可立的到来,会不会让齐王党也卷入这一场党争,大喜的是袁可立的到来,或许能帮助他们抵挡阉党的攻势。 不管怎么样,韩爌最后还是将这封信送到了朱由校的手中,而这期间魏忠贤和王体乾也没有敢阻拦。 当这份信在三月二十五送到朱由校手上的时候,他皱着眉看完了袁可立信中夹带的高攀龙绝笔信。 对于高攀龙、他并没有一丝好印象,只因为他攻劾过太多次自家弟弟。 因此、对于他的死,朱由校除了觉得牵扯到袁可立有些麻烦外,其他的感官他并没有。 “袁可立的奏疏、你们都看过了吧。” 养心殿内,放下袁可立的奏疏,朱由校看向了魏忠贤和王体乾、刘若愚三人。 “奴婢等人身在司礼监,自然是看过了才递交给万岁您的。” 魏忠贤很懂得审时度势,他说出自己看过了,又说出看过了之后交出奏疏给朱由校,显然是在说他对于自己的行为并不觉得有错。 即便他看到了袁可立在信中对阉党、对阉宦的辱骂和一些罪状,但他还是把奏疏交给了朱由校。 这样的行为也表示他是一条合格的忠犬,而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把朱由校蒙在鼓里。 对于他的行为,朱由校也十分满意,因此将奏疏丢在了桌上,随后靠在靠椅上问道: “高攀龙这件事情,还有许多官员受刑的事情,你也认为没有问题吗?” “回万岁……”魏忠贤跪下,双手呈上一份奏疏道: “奴婢以为没有问题,因为在南镇抚司佥事杨寰、都察院御史游凤翔的调查下,这其中官员都和浙江税监李实桉有关。” 李实桉,这是魏忠贤弄出来打击东林官员的一个诬告桉。 简单来说就是他利用浙江税监李实主动上奏,随后派锦衣卫大查江南、河南、湖广等东林官员籍贯地,牵扯诬告大量东林隐瞒赋税,贪取税银的诬告桉。 大明官员因为有着“润笔银”的名头可以进行合理的贪污,魏忠贤知道这点动不了手脚,所以就干脆直接诬告他们贪取税银。 “当真?” 果然、当朱由校听到这件事情牵扯到贪腐和税银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对了。 眼下大明外有战事,内有流民迁移,正需要用银子,而贪官污吏显然成为了朱由校的眼中钉肉中刺。 魏忠贤利用朱由校的性格来引导对方,但他也知道朱由校很聪明,如果谎话不编的合理一些,他是不会相信的。 因此、魏忠贤也在他询问后连忙说道: “有一些官员是确定了才开始用刑的,而高攀龙这些则是应该带回去调查,但奴婢也没想到他会投湖自尽。” 魏忠贤的这话说的很好,如果对方自尽了,那就是属于调查的范围,营造成对方畏罪自杀的假象。 如果对方没有自尽、那就带回京城,让侯国兴和魏良卿让他们认罪。 他的想法和心思很不错,但朱由校还是眯了眯眼睛道: “高攀龙有罪吗?” 朱由校的这一询问,让魏忠贤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飞速运转,而王体乾却突然上前一步道: “经无锡百户所的锦衣卫调查,高攀龙无罪,只是与有罪者有过几次书信往来。” “奴婢等人也没有想到,他会选择投湖……” “既然无罪,为什么投湖?”朱由校质问着王体乾,而王体乾也语塞道: “这点、锦衣卫也在调查,东厂的人也派出去了,但没有寻到什么痕迹。” “不过……”王体乾迟疑了一声,让朱由校眉头更为皱紧:“说!” “有人在高攀龙家中听过高攀龙曾说万岁有意禅位齐王,此为祸国之道……”王体乾忽的来了这一句,让魏忠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放肆!”朱由校忽的轻叱,吓得养心殿内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而朱由校则是在轻叱后,转头看向了养心殿的卧榻处。 只见朱慈燃和朱淑娥正躺在卧榻之上午休,而在见到两小儿的时候,朱由校才慢慢舒展眉头,末了转头看向魏忠贤等人道: “除了这个没有了?” “有……”王体乾咬牙道:“高攀龙说、致掖廷之中,但知有齐王,而不知有陛下。都城之内,亦但知有齐王,不知有陛下” “齐王威名如此,即便陛下不禅让,恐怕日后也会夺位自取!” “呵……”朱由校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和轻嗤。 如果说、王体乾和魏忠贤之前的一些话,朱由校还半信半疑,那眼下的这句话他就没有一点怀疑了。 因为这话不管是从口吻,还是从语气来说,都不可能出自魏忠贤和王体乾。 朱由校不相信这两个家奴敢蒙骗自己,反倒是高攀龙生前还在世时,倒经常以此口吻来弹劾自家弟弟,挑拨自家弟弟和自己的关系。 “牵扯这些话的还有谁?”朱由校放松了姿态,这让王体乾和魏忠贤等人松了一口气,并紧接着利用道: “李腾芳、陈于廷、魏大中、袁化中、郑三俊、李邦华、孙居相、饶伸、王之寀等十七人皆有关联……” “……”听到王体乾的这话,朱由校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李腾芳、陈于廷是当初赵南星推举到吏部进行辅助选举官员的,而魏大中、袁化中主管科举之道。 郑三俊、孙居相、饶伸、王之寀等人也是吏部出了名的清官,并且以往弹劾自家弟弟的奏疏中,他们的奏疏偏少,比较持中,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可能参与这种桉子和谋逆的话中。 只是朱由校的迟疑没有维持太久,王体乾就连忙道: “这十七人只是有书信往来,具体的书信内容还需要仔细调查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