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九百四十五万一千八百二十三人。” 只是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大明忽的又清查出二十几万人,显然和朱由检预料的一样,大明的黑户数量依旧很庞大。 “去岁冬月至腊月两月间,民间共出生二十五万零三十七人,病逝、老逝者六万三千五百二十一人。” 忽的、毕自严报出了一个官员们从未听过的数据,而当这个数据报完,毕自严暂停了一下。 朝臣们听到后,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朱由检没有制止这种行为,而是给了他们一盏茶的讨论时间。 “铛——” 等鸿胪寺丞在大殿一角敲钟后,百官们才闭上了嘴巴。 他们闭上了嘴,坐在高位的朱由检就要开口了:“诸位或许好奇孤为什么会让毕尚书汇报这个数额。” “或许诸位也都经历过,这两个月家中婴儿出生时,胥吏上门清点。” 朱由检扫视着殿上的官员,随后开口道: “自即日起,这样的清点将常态化,各府男女婴一旦出生,必须登记造册,有违者罚钱三百文,敢有遗弃者,全家充军,邻里若不检举则直接流放!” 朱由检下达了十分严苛的一条政策,尤其是最后一条,相当于连坐制。 至于朱由检为什么要这么做,显然也是为了让黄册统计的更加真实。 皇帝大多时候低估自己手下的王朝到底有多么强大,这其中就是田亩和人口问题。 宋朝和隋朝为什么敢那么盘剥百姓?还不就是人口清点做得好,知道每个百姓的承受能力是多少。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另一个…… “民间溺死女婴之风,诸位难道不曾了解?。” “百姓贫苦,朝廷理解,因此发田一人三亩时,从未因男女而偏废。” “眼下发田还有人胆敢溺死女婴,这就不是因为贫苦,而是挑衅朝廷。” “若是风气不扼制住,长此以往,难道我大明就成了一个没有女子的天下吗?!” 朱由检突然大声,惹得皇极殿、皇极殿外广场回声阵阵,官员们也知道朱由检想说什么了。 古时候“重男轻女”的情况是非常普遍的,在上古的卜辞里就认为生男孩为嘉,生女儿为不嘉,后又出现了儿子继承香火的说法。 因此很多家庭为了“不断后”,不论前面生了多少个女孩,也一定要生下个儿子。 朱由检看着民间沉溺女婴的风气不止,自然是无比恼火。 要知道大明疆域如此广袤,还有一个数百万平方公里,却只有二百万汉人的旧港,以及还未夺回来的东北,西北地区。 这些地区如果没有一定数量的汉人,是难以稳定下来的。 毕竟没有女人,大明的男人总不能打光棍吧? 安南、东吁这些地方还好说,可其他地方呢?诸如旧港这种,难不成要和当地的矮黑人通婚? 大明虽然没有仔细划分男女的数据,但男人比女人多是一定的,对于朱由检来说,人口是维稳大明眼下疆域的重要资源。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下达了这样严苛的政策,而朝堂上的百官也则是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都清楚、如果百姓真的要溺死女婴,地方官府也查不出多少,因此只希望朱由检在之后把这件事情忘记。 不过他们想的太轻松了,朱由检不是皇帝,他是齐王,他要关注一件事情,会有比皇帝更多的精力。 “自即日起,刑部衙役数量再扩十五万人,若有查清有人瞒报幼儿者,奖钱五十!” “府县衙门的大理寺负责审判,核查。” 朱由检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尽管他知道这么一来、会出现许多诬桉,但是他还是下令了。 他很清楚、百姓溺死女婴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家里穷,女性生产力不如男性,养不活这张嘴。 因此严苛查询只是一点,增加百姓的收入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宣布了这个政策后,他看向了毕自严道: “今岁开始,辽东、旧港等地开始恢复征税,家有婴者可向官府领开荒粮六石,凭男女婴儿换开荒贴,或者迁令。” “迁移河套,旧港等地百姓,无论男女,俱发田十亩。” “遵令……”毕自严应下,而朱由检也示意他继续说。 见状,毕自严也对着朱由检做出回禀道: “去岁我朝市舶司关税一共入四百三十五万四千两整,陆上关税二十一万三千余两,进城税十三万四千余两。” “两京十六省上交杂项共二百三十七万五千三百两,旧港矿税七十五万一千两” “田赋半麦二百三十万八十二石六斗九升,田赋黍米二千七百四十九万三千五百六十三石一斗一升,折色一千六百四千三百余两。” “盐茶两司共缴税银六百一十七万三千六百零四两八钱三分二厘” 毕自严的话,让百官纷纷侧目,只因为从户部的账面来看,似乎大明的现银收入已经超过了田赋的三分之二。 显然、大明正在从纯农业岁入的王朝,转变为商业和农业并行的王朝。 “今岁开始,取消陆上所有关税、进城税,但凡有征收者,全家充军流放旧港东山府。” 朱由检一开口,就要取消陆地上所有关隘的关税和进城税,二者加起来的税目是三十四万余两,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这样说废除就废除,不免让百官纷纷欲言又止。 他们畏惧朱由检,却又想规劝,而其中敢于开口的,无疑是和朱由检较为熟悉的一些人。 “殿下、废除关税和进城税,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开口的是左光斗,他并不是得利者,只是他觉得税制废除后,想要增加可就困难了。 到时候朝廷银子不够,征收起来也有问题和困难。 不过对此,朱由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