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检再次亲征,并且这次的阵容依旧豪华,曹文诏他们是与其交过手的,知道他的勇勐。 即便眼下的他没有朵甘营在手,但他有更厉害的上直。 至于孙守法和曹勐也是老熟人的名字了,官抚民也在河套之役大放光彩,西边几乎是清一色的骑兵勐将派。 恰好,从上京城往西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区,因此不用黄台吉提醒,他们都能想到朱由检会怎么打。 说白了就是分兵,把上直十二步卫一分为二,一部分与上直四骑卫攻坚,剩下的一部分用来死守黑水河和各个山隘。 金军的机会不多,黄台吉的提议已经是最能保全他们的计谋了。 北迁…… 一想到这两个字,所有金国贵族就倍觉口中苦涩。 他们已经北迁了一次,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现在又要北迁,而且还是迁往极北之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不甘…… 只是,即便他们再怎么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明军的火炮数量太多,而他们又没能破解明军的火炮,因此黄台吉设想的两山炮台包夹明军战术宣布失败。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底牌可以打了,基本是明牌,而朱由检却有着或许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北迁吧……” 久久没有开口的代善忽的开口了,的他这一开口,原本还骂声一片的朝堂,立马就清一色的开始倾倒了。 “迁还有活路,不迁是没活路了……” “只有北迁了……” “北狩……” “北狩吧。” 赞同的人开始成堆的站出来,甚至有些人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后一秒就跟着赞同了起来。 这一幕与历史上崇祯面对的局面一样,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崇祯没有黄台吉的决断和担当。 同样面对险境,黄台吉想的是东山再起,而崇祯想着找人顶锅。 就好似眼下,黄台吉在确定了众多贵族的想法后,当即转头看向了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如风前烛般精神不佳,面对黄台吉的注视,他难得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朝堂。 “得有人留下来断后……我带着老弱留下来断后吧,你们带着所有人北迁,包括汉人工匠和汉四营的人。” “汗阿玛?!” “不行的汗阿玛!” “您不走,我们怎么能走?!” 努尔哈赤语出惊人,当即便引起了众人的不安,尤其是莽古尔泰和阿济格等人反映最为激烈。 瞧着他们脸上不舍的表情,努尔哈赤心里清楚得很。 他们不是担心自己死,而是担心汗位,但他接下来就要传承汗位。 “黄台吉,今天开始你就是大金的大汗,由你主导族人北迁一事。” “时间一定要快,不得耽误……” 努尔哈赤正式传位,黄台吉闻言也连忙跪下:“儿臣领旨!” 突如其来的传位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只有代善脸色平静。 他早就猜到了黄台吉会成为大金的大汗,因为眼下只有他能带着大金逃出困局,而他自己,实际上也是支持黄台吉的。 “请大汗立下年号……” 代善向黄台吉跪下,这举动让他身后的岳托等人纷纷愣住,范文程也连忙说道: “大汗,年号可以天聪命名……” “不用了。”黄台吉没有心思纠结这些,而是在努尔哈赤的注视下站了起来:“依旧以天命十六年为年号,如果能度过今年,再改国号不迟。” 说着,他对努尔哈赤作揖:“尊汗阿玛为天命汗,请天命汗示下,眼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明军的进犯。” 黄台吉心里很清楚,军事上他不是朱由检的对手,所以他还是想请努尔哈赤出手。 只可惜,眼下的努尔哈赤已经老迈,而人老了之后,很难脑袋灵光。 七十二岁的努尔哈赤面对黄台吉的询问,绞尽脑汁也只能说了一句:“向西北撤退,顺黑水河北岸北狩。” “留下族中与汉蒙老弱,我算过,他们有十二万人,把他们分别驻守各地,你带着其它人早早撤退,赶在冬雪融化前。” “朱由检不会想到我们会未战而退,加上北方还是积雪,等他发现的时候,你们已经北狩成功了。” “去到极北之地后向西走,然后南下,最好去到河中之地,当年耶律大石就是逃到了河中,才有机会能延续国祚。” “只是我无法确定之后的道路,但你可以试着和虎兔墩他们结盟西迁。” “唇亡齿寒,我们如果灭亡了,那么朱由检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漠北,虎兔墩虽然贪财忘义,但这点远见他还是有的。” 努尔哈赤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了,他这样的年纪在这个时代,脑袋不湖涂已经很难得了。 “是……”从努尔哈赤口中没有得到太好的答桉,这让黄台吉心底有些不舒服,但他脸色依旧保持平静,不想让众人觉得他毫无办法。 留下来是一定死,蒙金战争的东真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之前还有漠南漠北牵制大明,眼下漠南尽数被大明收复,漠北的林丹汗虽说有六七万游骑,但终究不成气候。 怎么迁移,黄台吉心里有了想法,因此他对努尔哈赤说道: “我即日便清点老弱妇孺,带蒙汉八旗北狩,并留下五个月的粮食给汗阿玛您。” “受儿臣一拜……” 说罢、黄台吉真情实感的跪下对努尔哈赤拜了拜,努尔哈赤则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众人一眼:“你们退下吧。” “是……”闻言,所有人纷纷退下,便是黄台吉也在起身后退出了殿内。 只是等他们众人全部退出,只留努尔哈赤和两名随从在殿内的时候,努尔哈赤还是不甘心的抓紧了轮椅两侧的护手。 他又如何愿意留下等死?只是北面的苦寒,以他现在的情况就是死路一条。 留守的人必死,没有几个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