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恶心,但还是没有把衣服脱下。 这样的一幕,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路过的队伍没有一人停下,只有麻木的向前行走。 在队伍的中间,一众金国贵族也面露疲态,只有黄台吉几人还较为坚定。 “大汗,今晚我们应该能抵达土鲁亭山的南麓,那里有几个山坳,大军可以在那里休整。” 熟悉北山的阿敏策马而来,对着黄台吉行礼的同时,汇报了前方路况。 听到马上可以休整,所有金国贵族纷纷松了一口气,但却一直警惕着四周。 在朱由检带来的高压下,金国的女真人基本没有什么享受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腐化问题。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跟着努尔哈赤起家,什么苦头都吃过。 眼下他们觉得疲惫,只是想到自己如丧家之犬的处境罢了。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全歼过明朝野战军的存在,然而眼下,却连与明军交手的勇气都没有,和北虏一样只知道逃跑。 他们曾经瞧不起林丹汗,现在他们却成为了林丹汗。 带着这种落差,众人走了二十里路,在申时正刻(15点)开始扎营。 也在他们扎营的时候,代善骑马来到了黄台吉旁边,眼底只剩下了冷静,不再有当年的嫉妒。 “越往北越冷,今天我们己时出发,申时休息,只走了三个时辰,不到六十里。” “再往北走,恐怕每天只能走五十里了。” “这个速度,三十天内肯定逃不过明军的合围。” 代善陈述着己方的困局,但这样的局面,黄台吉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接着走吧,等到了月底就暖和了,能多走远一些了。” 黄台吉无奈,毕竟越过了黑水河后,河北的气温比河南冷太多了。 如果他们不在申时扎营,酉时完成人马归拢,那许多人都要在天黑之后被冻死。 金军没有那么多棉花,只能穿毛皮,毛皮的保暖有限,强行赶路只有冻死。 相比较他们,郭桑岱和明军都没有这个顾虑。 “只能这样了……”代善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原地。 在他离开后不久,济尔哈朗和阿敏也骑马来到了黄台吉的身边。 “大汗,今天冻死了五百多人……” 济尔哈朗率先开口,而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让黄台吉不由紧了紧手中缰绳。 “算下来,这十天已经死了四千多妇孺,下面的人抱怨也越来越大了。”阿敏一边说,一边看黄台吉脸色: “照这样走下去,估计还没走出北山,就要死上万人。” 面对阿敏的估计,黄台吉则是平静着脸色开口: “告诉他们,明军发动犁庭扫穴,女真人一个不留!” “谁要是想留下来被明军割去首级充为军功,我不拦。” 黄台吉越是平静,济尔哈朗和阿敏就越安心,瞧着他这模样,阿敏点头应下,随后打转马头离去。 倒是济尔哈朗,在看着阿敏走远后,他这才开口说道: “莽古尔泰那家伙有些不安分,他想要带着两蓝旗直接从西边突围。” 一个势力上升时,所有人都会和和气气,但一旦这个势力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勾心斗角和落井下石的人就会出现了。 莽古尔泰没有代善的脑子,他只觉得黄台吉抢了自己的汗位,而眼下黄台吉的撤退路线也不和他的心意。 在莽古尔泰看来,他们应该直接西出,趁着明军围攻上京、兴京的时候,朝着泰宁府袭杀而去。 只要能冲到当年朱由检奇袭科尔沁的那条山道面前,那大金就能直接翻越哈剌温山脉,抵达漠北草原。 只可惜,莽古尔泰并不知道泰宁府那条山道的情况,而黄台吉是唯一见过那条山道的金国高层。 他很清楚,朱由检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管那山口。 那山口的地势,只需要在山口空地建一座关隘,就足够挡住所有想要走这条山道的兵马。 黄台吉不可能选这条路,一旦他选了,那就轮到朱由检高兴的时候了。 与其带着步骑在北山和黄台吉的这几万马步兵、游骑围追堵截,朱由检更希望黄台吉去到平原上。 火炮、骑兵、马步兵,这些兵种,明军都是金军的数倍。 如果黄台吉敢走西边突围,那朱由检就可以准备放鞭炮了。 “看好他,如果他要自己带着奴才突围,不用理会他。” “如果他要带着两蓝旗的兵马突围,立马把他给我绑起来。” 黄台吉沉着脸对济尔哈朗下令,这种关键时刻,他不允许有人拖自己的后腿。 “是!”济尔哈朗应下,随后调转马头离开了这处山岗。 黄台吉在山岗上看着山坳里的营垒构筑完毕,随后才带人下了山岗,入驻了营垒之中。 十几万顶帐篷搭建了起来,这种时候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够来个火烧连营,但事实是黄台吉把塘骑放出了一百里,这也代表周遭一百里都是安全的区域。 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也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海兰珠,这些事情你不用做,交给下面的奴才去做就行。” 进入大帐,黄台吉看见了自己的妃嫔布木布泰(孝庄)的姐姐海兰珠,此刻的她背对着黄台吉,正在为黄台吉整理一些书桌上的东西。 听到黄台吉的声音,海兰珠转过身来,她长得并不算很出众,至少和齐王六妃相比,十分一般。 不过,她身上有一种英气和洒脱,让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能升起一种征服欲。 见到黄台吉,海兰珠行了一礼: “库勒根丢(妹夫)收留了我们,我只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海兰珠的话,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说朱由检第二次北伐时灭亡了科尔沁,但海兰珠却跟着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