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见大家都不说话,奇怪地左右看看:「各位大人们,本宫说完了。」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她说完以后大家都不讲话了?
咦?这几个爷爷为什么用这种要偷小孩的眼神看着她?
还是听完她的话后,想偷她的鸭子?
秦苏后背一凉,连忙先发制人:「应对蝗灾还有赖于诸位大人,本宫年幼,仅能尽微薄之力。」
她一脸不舍地看了看宫人们怀里的鸭兵们,对景熙帝义正言辞道:「父皇,儿臣的鸭兵愿为治蝗先锋。」
交给景熙帝起码还能带回来吧,不然被这些大臣们带走不还回来怎么办?这群人看起来很像是要偷她鸭子的样子。
景熙帝看破小孩子的警惕,笑得肚子酸,但当着臣子的面不好揭穿她,便也严肃道:「难为昭阳有此心意,那便如此吧。」
天色已晚,秦苏的使命完成了,景熙帝怕误了她睡觉的时辰,叫梁丹信送她回宫。
等秦苏走后,景熙帝不急着商定正事,反而对大臣们道:「爱卿们看昭阳如何?」
朝臣们纷纷称赞说公主聪明,性资敏慧,雍和粹纯,柔嘉维则,不愧为陛下长女。
景熙帝明明听得高兴,嘴上却抱怨道:「昭阳虽然聪明,什么事情都一点就通,但性子跳脱,有时候不像个公主,朕头疼的很。」
朝臣们嘴角抽搐,看出了皇帝表面吐槽实际想要显摆女儿的想法,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们觉得昭阳公主确实聪慧惊人,谁家有这样的孩子都要烧高香,一方面他们又觉得陛下这口是心非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生牙痒。
可是再酸也没办法,皇帝就是最大的,馋皇帝家孩子是没用的。
朝臣们只好捏着鼻子假装没看出来,继续夸景熙帝教导有方,会教孩子。
景熙帝果然收敛了面上那层虚假的不满之色,笑呵呵道:「好了,昭阳一个小孩子,让你们夸成什么样子了,时辰不早了,先谈蝗害之事。」
朝臣们:「……」
怎么办,好气啊,牙又痒了!
***
这一晚御书房的烛火直燃到子时,朝臣们才满脸倦色地走出来。
城内已然宵禁,侍卫们按照景熙帝的命令送大臣们回府。
司马澜正要上轿,身后忽有人叫道:「司马兄!」
司马澜扭头一看,是工部侍郎蒋元禄。
两个人是同科进士,也就是同一届的考生,有些交情,因司马澜稍长几个月,蒋元禄一直以兄相称。
司马澜看到是他,就笑着招呼道:「蒋弟。」
蒋元禄走到面前,对一旁的侍卫道:「我和司马兄住得近,就一起回去吧,也省得多麻烦你们。」
侍卫自然尊重他们的意见。
蒋元禄便和司马澜上了同一个轿子。
轿子稳稳当当出了皇宫,司马澜听到外面侍卫的马蹄声不在轿身旁边,低声询问:「蒋弟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蒋元禄也压低声音道:「正是。」
他叹气道:「今日昭阳公主之事,让愚弟心内十分忐忑,千思万绪,不知同谁说起,想来想去,也只能和司马兄商量商量了。」
司马澜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愚兄心内亦然。」
蒋元禄见司马澜果然能理解自己,有些感动,问道:「不知司马兄是如何打算的?」
司马澜说:「回去先给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再请两个师傅,他比昭阳公主还虚长一岁,整日只知玩闹,不知进取,今日见了昭阳公主,我才知陛下为何如此疼爱……」
「等等!」蒋元禄愕然打断他
://
,音量都忍不住提高了,「司马兄,陛下都让昭阳公主在御书房和朝臣议政了,你只想到这个吗?」
司马澜比他还愕然:「不然呢?」
两个人互看一眼,猛地发现原来彼此并非心意相通,而是驴唇不对马嘴。
蒋元禄尴尬道:「呵呵,误会误会。」
司马澜:「……呵呵。」
***
两天后,景熙帝忽然找到正和叶衍蹲在实验田旁边观察禾苗的秦苏,问道:「要不要去看你的鸭军们?」
秦苏眼睛一亮,都不问去哪里,大声道:「去!」
景熙帝于是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城外。
他们站到城楼上,眺望着城内城外的景象。
这两天京城的官员们没有做别的事情,就光往下安排鸭子了。新
托秦苏的福,京城内几乎户户有鸭,还不止一只,这次为了应对蝗害,官府鼓励大家把鸭子都统一放出来。
有些人不太愿意,害怕自己的鸭子丢了,官府于是又下令说鸭子丢失会按照市价的三倍赔偿,这下不愿意的人也没有了。
城内所有人家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