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脸上的表(qg)还称得上镇定,但江山郊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手背青筋暴起,五指将上(shēn)衣物扯得有些变形。
“江先生,又见面了。”
“你们……失败了吗?”
“谈不上失败,也还没到成功的那一步。
我们已经找到了格域管理中心,和它进行了一些必要的沟通。
格域管理中心提出要进行一场实验,让我们看看,格域公民值不值得……应不应该回到落叶之灾前的生活。”
江山郊松开了紧抓纯灰色t恤的双手,扶着倾斜的金属墙壁站直了(shēn)体,道:
“我就是被选中的实验品吗?”
“本来是,但我和搭档觉得这场实验对你来说太限制级了一点,而且……如果用旁观的方式决定一个文明的未来,未免太高高在上了一点。
我也决定不了你们的未来,我只是不想那么高高在上。”
梁德挥散手中的赤铜色光团,灰黑色的元神触手将两杯份量的红茶泼在江山郊的脸上。
他把昏睡过去的江山郊用一层天生神力包裹后收入海纳幻藏,消耗一组家用人体炼成材料包搓了个和江山郊一模一样的(shēn)体(tào)在了武道元神上。
“师兄,可以继续开始试验了。”
格域基地的四千余万电屏再次开启,“江山郊”在千万(shè)击孔和千万格域公民的注视下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孙寻桥盯着电屏画面,对格域基地道:
“不用再加点料吗?比如(shè)中一次奖励100度电什么的。
我们知道实验是怎么回事,但那些观看直播的格域公民没有得到任何提示,完全是一头雾水。
他们只能看到一个莫名其妙的‘(shè)击’按钮,(shè)中了江山郊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半点好处,你也说了,他们都是清醒健康的……”
孙寻桥的话还没说完,电屏中突然响起了数百声塑料弹丸发(shè)的爆响!
大部分的塑料弹丸因为没有瞄准落到了空处,第一次按下(shè)击按钮的格域公民只是想试试这个突然出现的(shè)击按钮有什么功能。
但也有许多人在第一次(shè)击时就发现了按钮上的瞄准器,直径约6毫米的塑料弹丸接连不断地打在“江山郊”(shēn)上,脸颊、脖颈、手臂、大腿等(o)露部位被塑料弹丸击中后迅速发青发紫,那个瑟缩在角落里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喊叫,紧抱着脑袋缩进了膝盖之间。
电屏外,孙寻桥听到了格域基地平淡的声音:
“如果人类的理智和谨慎可以让他们只被利益支配,这颗行星又怎么会成为宇宙之树上枯萎的花朵。”
孙寻桥没有答话,电屏中传出的爆响越来越多,就像有人在房间里放了一千串炮仗。
小小的塑料弹丸接连不断地打在房间底部那个毫无防护的男人(shēn)上,打肿了他的脸面,打破了他的皮肤,打掉了他的牙齿,淋漓的血染红了他(shēn)上破烂不堪的衣物,“江山郊”在实验房间里嚎破了嗓子,他大声呼痛,他像疯了一样跑上倾斜的金属墙壁,结果运动的目标吸引了更多人的兴趣,他很快被暴雨般的弹丸打了回来。
他的脑袋已经肿得像一个霉变的面团,眼泪和鼻涕被那些塑料弹丸一点点拭去,只有血污越来越多,他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也没有力气动弹了,流着血液和涎水的嘴里模糊不清地哭叫着。
他在求饶,他在哀求电屏后掌握着那些掌握着扳机的人放过他。
不似人声的哭叫声在冰冷的金属房间里回(dàng)着,从四面八方的(shè)击孔里飞来的塑料弹丸减少了许多许多,但也只是许多许多,并不是全部。
不管房间底部的那个人怎样哭喊求饶,不管他(shēn)上的伤势有多惨重,仍然有千万枚弹丸打在他(shēn)上,仍然有千万个格域公民或疯狂或冷静地用手势(cāo)控(shè)击按钮,将飞蝗暴雨般的塑料弹丸倾泻在那个名为“人”的血(rou)面团上。
即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认识江山郊,从未见过江山郊的模样,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电屏上,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布满(shè)击孔房间里。
正如孙寻桥所说,他们对这场实验的前因后果一无所知,对江山郊这个人一无所知。
他们本应该一头雾水。
但格域基地只是给了他们一个(shè)击按钮,他们就好像找到了目标和意义。
在发现按动这个按钮会给“江山郊”带来伤害以后,在不成人形的“江山郊”哭喊求饶以后……成千上万的人仍然不肯停手。
他们为什么要按动那个按钮,为什么要伤害那个素不相识的同类?
孙寻桥和梁德一刻不停地翻看着格域基地实时显示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