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在收银台前和那个冷漠的黑发少女聊了起来,应该是聊了起来吧,虽然十五岁的他在单方面地讲些故作高深的烂话,虽然炸鸡店的店员少女只是时不时地摇头或者皱眉,虽然话题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但是在那间狭窄的炸鸡店里,两个人用他们的方式聊了起来。
不是那样的。
梁德望向了第一扇门之后自己的记忆,十五岁的那个暑假他很沉默,没有人可以和他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在陪着小勺儿住院的那段日子里,每次出门买宵夜的独处时间,他都很沉默。
他知道妹妹在偷偷地哭,看到那个小女孩儿难过的样子,他也酸过几次鼻子,红过几次眼眶。
他不能陪着她一起哭,他觉得自己不能那样。
所以他装成一副坚强的样子,在妹妹面前说些从杂志上看到的烂笑话,替她去楼下买好吃的。
那段时间爸妈几乎天天都在加班,回到家里,桌上有时是用碗扣住的饭菜,更多的时候是用烟灰缸压着的几块钱。
但他也不能抱怨,那两年大把大把的人下岗,他见过下岗的邻居家里是什么样子,他和妹妹已经很幸运了。
他只是觉得无助,觉得有些害怕,害怕以后的日子。
所以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沉默着,努力去做好那些他觉得能让未来变得更好的事情。
但做那些事情并不能让他变得快乐。
一直到大学毕了业,参加了工作,他也没想明白,人在当下应该去生活,而不是只去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
那个暑假是他的遗憾,许多遗憾中的一个。
如果那个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可以听我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梁德看向了第二扇门之后。
那时的她,也不是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