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可是比起老袁下的本,也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梁德疑惑道:“袁师伯还下了别的赌注?他元神传讯告诉您的?”
常断玄拈着胡须坐回桌前,道: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四个工读生,四个需求,他每场都想赢我。
“也就是说,不管他是输是赢,他都会给本门的四个记名弟子想出一条不输于我的路子。
“把你们三个贬斥一番,无非是想告诉我,本门如今凋零不堪,他这份助力有多难得罢了。
“这老东西,竟然这么舍得,木艺规这个徒弟在他心里的位置比我想象得还要重。”
“您是说,大师姐和二师兄也都只是添头,袁师伯真正想要的是让您教木艺规十年?”
梁德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道:
“本门的武功不是交钱就能学吗,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功练什么的……怎么袁师伯还这么舍得下本。”
“不错,本门的教拳宗旨的确是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功练……阿德你近些时日过得不错,功夫变厉害了,不怎么缺钱了,女朋友也有了,为师也是时候给你上最后一堂武德课了。”
梁德笑道:“师傅你这话就说错了,既然有了女朋友,怎么会不缺钱呢。”
“人家比你有钱多了,用得着你这三瓜俩枣?你就自己偷着乐吧。”
常断玄示意梁德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道:
“阿德,在盛无虚私立高中陆学部,我教了你武功也教了你武德。
“但那时候大家伙儿都想着活命,为师也不能免俗,所以我教你教得最多的,还是武功。
“武德这块儿,还有些地方我没和你说清。
“阿德,如果有人练了本门的武功却不守本门的武德,在外面为非作歹,败坏门风,怙恶不悛,屡教不改……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些持德守正的人应该怎么做?”
梁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常断玄的眼睛点了点头。
“看来你是明白了,不过本门还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常断玄给自己倒了杯茶,道:
“阿德,在剑仙遗迹,我给你讲的东国古拳法发展史也讲得不够明白,特别是你那些长辈的事情啊……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师祖叫什么吧。”
“嗯,我确实不清楚……”
梁德想起了自己在猪草世界开门收徒的记忆,他告诉李带弟,她是东国古拳法第三十四代弟子,师父叫梁德,师祖叫常断玄,但是再往上数他便说不出名字了……
准确地说,他知道东国古拳法历代祖师的名字,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祖叫什么,也不知道那位师祖除了常断玄还有哪些弟子。
“不清楚也无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不用特别去记。”
常断玄笑吟吟道:“阿德,其实你应该能想明白的,老袁和你说过,为师当年人称‘水镜妖师’,是赤劫境界中最会扰乱本心的彼岸行者之一,尤擅坏人道基、毁人道途。
“为师还有个‘万法皆通’的名头,也就是说,本门的武学我都已经烂熟于胸。
“你好好想想,于我而言,对哪些人的道基下手最容易,坏哪些人的道途最轻松。
“无虚剑仙当年只杀了我一个,为什么东国古拳法一脉只剩下我们师徒四人了呢?”
梁德端起茶杯,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头。
他不渴也不会渴,只是……
“师傅,应该知道的事情我应该已经知道了。”
常断玄欣慰地点点头,又给他添上茶水。
“好,那你应该也能明白为什么老袁要这么求我了。
“他是想让我教木艺规十年,但是只教十年,不把他当成东国古拳法的弟子,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亲自去给他上最后一课。
“阿德,为师为了四个记名弟子的前程,和他打了这个赌,你觉得值吗?”
“既然师傅你答应下来了,应该是值的吧。”
常断玄又问:“那你觉得为师会赢还是会输,为师心里是想赢还是想输呢。”
“呃……”
“假如为师输了,认认真真教了木艺规十年,结果有一天他犯下大错,为师不能动手,寻桥不会动手……”
常断玄将水面已幻化为银镜的茶杯摆到梁德面前。
“你会去给他上这一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