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端坐在龙榻之上,面色阴冷地盯着在场众人。 但从他额头的汗水和发白的嘴唇不难看出,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皇上,您身上的毒性未除,还伴随头热,万不可动怒啊!”一旁的御医连忙说道。 朱松并未理会御医,而是看向朱安和二皇子,“朕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争皇位了吗?” 朱安和二皇子心中同时一惊,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吓得冷汗直冒,二皇子更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朱安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说道:“父皇,儿臣绝无争夺之意,只是于皓确实是被冤枉的,请父皇明鉴!” “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朕不知道,倒是你,口无遮拦,目无尊长,来人啊,拖出去,掌嘴五十!” 听到这,于皓心中大惊,连忙跪到地上,抱拳道:“陛下,朱安也是为微臣辩解才出言不逊,还请陛下饶他一马,微臣愿替他受罚!” 古代掌嘴用的都是木制的板子,这五十下打下来,朱安就算不被打个半死,那一口牙也非得被全打掉了不可。 朱安一直在替自己说话,哪怕于皓自己的罪名没有洗清,也不能坐视不管。 此话一出,朱安顿时感动不已,当即热泪盈眶。 但朱松似乎根本没听到于皓的话,看向二皇子冷声道:“作为兄长,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欺辱自己的兄弟,你好威风啊,今日朕就杀杀你的威风,来人呐,拖出去打五十杀威棒!” 朱松话音刚落,就冲进来数名监国寺军士,打算将朱安和二皇子拖出去。 “万万不可!”就在这时,太子殿下杵着拐杖走进了帝帐,一下子就跪在了朱松面前。 “父皇,两位弟弟也是因为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情急之下才口出狂言,还请父皇开恩,现如今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如暂时将二人的罪过记下,等日后您痊愈了再罚也不迟。” 太子殿下满脸诚恳,眼中满是对自己弟弟的担忧,看起来好像是一位替弟弟遮风挡雨的好兄长。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这是特意在皇上和大臣面前表现自己仁慈的一面。 毕竟朱松身中剧毒,随时有可能驾崩,太子想登上皇位不但要朱松临死前的点头,还需要大臣们的支持。 此时太子也看出来朱松马上就要不行了,心中顿时冷笑不已,他才不是真心要救这两个废物呢。 等朱松死了,他登上皇位,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两个废物。 “陛下,太子殿下说的没错,您的身体要紧,还是让微臣来帮您看看吧,也许微臣能解您身上的毒。”于皓连忙开口说道。 朱松可千万不能死,要是朱松死了,太子登基,自己和朱安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封雨楼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把于皓给忘记了,之前于皓就在监国寺将没了气的鲁祭酒救活了,说不定有帮皇上解毒的办法。 此话一出,罗正连忙说道:“万万不可啊,现在于皓的嫌疑还没解除,万一又给陛下下毒怎么办?” 太子也皱起了眉头,指着于皓骂道:“逆贼于皓,亏你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你帮父皇解毒是假,谋害父皇才是真吧?监国寺副指挥使罗正听令,马上将此逆贼打入监国寺大牢,择日问斩!” “于皓的罪名还没有落实,就这样问斩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朱安冷声说道。 太子冷冷地盯着朱安,不明白朱安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质疑他,心中顿时动了杀心。 “朱安伙同于皓谋害陛下,是于皓的同伙,一并拿下!” 听了太子的话,罗正刚要下令,朱松就开口了:“太子殿下,你好威风啊,你干脆把朕拿下,这样皇位就是你的了,何必这么费事呢?” 太子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朱松还在自己身边,他刚才一直在想着登基的场面,有些入戏太深,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啪!” 朱松一巴掌就抽在了太子脸上,将太子打得滚了个咕噜,“滚!” 见朱松真的发火了,太子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帝帐。 陈铃儿见太子跑了,也想要跟上,但看了看身边的监国寺军士,又放弃了。 而这一细节,却恰好落入封雨楼的眼中。 就在这时,朱松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看向于皓:“于皓,你过来,给朕看看。” 于皓松了口气,朱松能让自己帮他看伤,说明他还是信任自己的。 见皇上发话了,罗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站到一旁,思索着怎么除掉于皓。 而跪在地上的朱安和二皇子则是探着脑袋,想看看于皓怎么帮皇上解毒。 于皓扶着朱松躺下,拨开了朱松伤口上的药草,顿时发现朱松的伤口已经严重溃烂,怪不得朱松如此虚弱还发着烧。 这根本不是中毒,用21世纪的话来说就是伤口被细菌感染了。 只是朱松的伤口溃烂的如此之快,想必是刺客的刀上涂抹了金汁一类的细菌液,刀上附着了大量的细菌。 正是因为伤口溃烂的太快,这些御医才会认为朱松是中了毒,不但用河水清洗了朱松的伤口,还用了一些奇怪的药物,加快了细菌的繁殖,从而造成伤口大面积溃烂。 以朱松现在的情况,唯一能用得上的就是之前自己制作香水提炼出来的酒精。 但酒精只能起到给伤口消毒杀菌的作用,至于能不能保住朱松的命,就看朱松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这,于皓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子。 幸好之前在庄园中听闻皇上受了伤,于皓特意从庄园带来了一罐酒精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这一幕,罗正顿时瞪着眼睛喝道:“于皓,你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