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下周开始,大课要记考勤分」
“案发之前,有人看到过你和利里·施耐德一起往案发教学楼的方向走,看你们的氛围并不是特别融洽。”
开口审问我的人名叫弗里西斯。
他的探案风格向来是干练,不苟言笑的,总是给人留下很严肃的印象。
他此刻端着冷冰冰的表情,继续说道:“另外,根据我们的调查,通常在这个星期一,你并不在学校内。为什么你会在今天选择前往大学?”
“另外,如果你选择在图书馆看书,一般你也会预定自习室。然而,图书馆管理系统显示着,你经常使用的那间自习室在今天整天都没有被预定,你为什么这次看书,会突然改变你的习惯,不选择用自习室了?你是否对这个方面有所隐瞒?”
弗里西斯警探的质询方式显然和雷斯垂德的审问方式截然不同,透着一种不容轻松放过的坚决犀利的态度。
我解释道:“今天有计算数学的基础理论课……”
在我话还没有说完,他打断说道:“据我调查所知,通常你并不会在这一天去学校,对吗?”
因为我通常会翘掉莫里亚蒂教授的课。而且我经常是在周一代替夏洛克跑一趟苏格兰场,所以警探他们也知道我今天不会去学校。
我耐心地解释道:“寻常时候,我会把这一天抽出来做兼职工作,这一点你可以问福尔摩斯先生。我通常为他工作。因为今天只有大课,没有讨论课,不算考勤分。今天会去学校,主要是室友华生先生昨晚约我到学校附近吃饭。为了避免多次往返,我选择一整天待在学校里,顺便也去上课。”
我继续说道,“至于不用自习室的原因,我一般不做作业的时候,就不需要用自习室。我并不是每次都有用自习室?”
我说到这里,询问道:“学校图书馆有监控吗?如果有的话,也可以调出来检查。”
弗里西斯警探冷峻的目光在我的话语中,重新落到自己的资料上,说道:“现在不是你想警探提问的时候。”
他稍作停顿,见我保持安静,才进一步确认说道:“因此,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承认道:“如果没有监控的话,那我确实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警探满意,他追问道:“你可以再仔细回忆,你是否曾使用过学校电脑,参与过某些线上活动,或者是否与朋友之间有过通讯记录?”
我回答道:“谢谢您的提醒,但是我确实没有相关记录。”
这句话落下来后,弗里西斯警探的眼神从资料上抬起,静静地看向我,片刻之后才说:“我无法断定你是否在撒谎,同时你也没有证据支持你的说法。这对你来说并不利。”
我理解这一点。
弗里西斯警探依旧保持冷漠地说道:“到目前为止,你想要给你自己找一名律师吗?”
我认为找夏洛克可能会更快一些,但这个小案子似乎
并不需要他深入调查。
“我其实很想参与查案自证清白。不过,以我目前的身份,加入调查可能不符合程序规范。”
弗里西斯警探说道:“你明白就好。”
我知道他其实对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譬如说我就算是凶手,我是如何偷袭比我身强力壮的施耐德同学的;如果天台门是我开的,我是怎么拿到钥匙的。如果不是我开的,施耐德同学怎么把我带到天台上的。
这一系列都是疑惑,但是现在还是调查前期,他不方便跟我透露太多案子详情。保持不公开性,也是审讯中的一种手段。这样其实那些为了自证清白的人可能会自己主动说出更多相关的信息,也许还会有自曝。
不过他似乎陷入了瓶颈,所以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案子现在的难点在于案子有目击者,且肯定是他们盘查了,才把我带进苏格兰场。而我刚好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然而,现在案子信息也不完全,他也很难继续追问。
我静静地看着弗里西斯警探的同时,也逐渐适应这张桌子和椅子,适应了整个环境。
见他仍没有要提问的意思,我便主动开口说道:“我想不通的时候,总是喜欢从头想。我做数学题的时候就是这样,不从关键处开始着手,而是先从题干开始一步步重新理,反而就会有很多思路。”
弗里西斯警探跟着抬头看我,眼里流露着困惑。
“假设我真的是凶手,为什么要约在教学楼的天台见面?我和施耐德同学不熟,他为什么同意和我见面?”
“因为教学楼的天台无人问津,所以这是比较隐蔽的犯罪场合?”
“弗里西斯警探,可是教学楼的天台并不是常人会去的地方,上面一般放置着整栋楼的供水系统——全是管道和水箱。只有钥匙,才能出入。这种平常都不会有人出入的地方,我特地约施耐德同学上去聊天,他怎么会同意呢?”
“因为教学楼天台是第一案发现场,除了是凶手把死者约到天台上,还能怎么想呢?尽管你说的点很有道理,即使事实确实是他不会同意去天台,但他依旧有前往天台的理由。”
“那么,您认为是什么样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