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一层,放在明黄色的锦盒内。” “一样便是进出宫的令牌。” 是燕荷的声音。 她说得口干舌燥,已数不清这是第几遍,跪得双膝发麻,才等来上首人一句,“拂尘,有赏。” 燕荷终于能叩首,“谢千岁爷。” 她只是宫里头一个奴婢,除了听掌权者的话,别无他法,最多也就只能生出些无伤大雅的不忍之心。 少年天子怔在门外,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微微倒退半步,可他身后就是石阶,险些踩空。 被发现了。 乌憬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听见殿内响起他熟悉的嗓音,对方漫不经心地轻声道,“陛下在何处?” 宁轻鸿看向紧闭的殿门,像透过那扇门在看着什么人一般,“去寻。” 他似笑非笑,“实在该罚。” “哐啷——” 乌憬发颤的指尖一松,被他藏在宽袖下的物什一齐砸落在地,发出明显的一声响,他被吓得满眼惊惶。 宁轻鸿似有所觉的声音隔着道门响起,淡淡地问,“何人在外面?去瞧瞧。” 乌憬几乎要被自己的笨手笨脚急得哭出来,他艰难地呼吸着,慌乱无措地蹲下来,颤着手去捡那掉在地上的金铜杆与玉令牌。 怎么这样啊? 太欺负人了。 他眼睛都被泪晕花了 , ◷, 视线模糊地一次又一次伸手在地上摸,捡了好久好久才捡起来。 乌憬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捡了这么久,为什么来查探的宫人还没有出来。 宁轻鸿道完,便漫不经心地抬抬指尖,制止了拂尘的动作,他复又重新阖上眸。 好似便到此为止了,没有再去理会的心思。 直到殿外隐隐传来少年抽抽噎噎的吸气声,他才微叹一口气,睁开了眼。 他并不想去理会太多的事, 设局也只是给了人一个机会。 只是终究…… 宁轻鸿颇感倦怠地徐徐站起身,他走到殿门边,却又停下,似在思索些,并没有出去,最后轻叹一声,“罢了。” 他推开门,门外已没了人的身影。 · 少年天子捡起来后,便慌不择路地小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只是想着要快些将手中的赃物藏起来。 他打死不认,不要被人发现就好了。 等小跑地回到了寝殿后,乌憬下意识朝榻边走去,想起殿内还有守门的宫女后,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一边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问也不说,只会模模糊糊地唤着几个字。 “出去,都出去。” “不要在这里。” 他一个人都不信了。 等殿内的人都出去后,乌憬才吸着鼻子回到榻边蹲了下来,床底下还有他藏着的两个瓷盘,漂亮的小石头们,还有那个九连环的另一半。 甚至还有燕荷给他的药膏。 乌憬看到那个小木盒,又忍不住掉眼泪了,怀疑这个小木盒也不是燕荷给他的,是宁轻鸿叫燕荷给他的。 他正想把手里的杆子跟令牌都放进去,正准备松手前,突然想起之前这些东西似乎好像也凭空消失过。 乌憬当时以为是自己做梦,看花眼了。 现在才后知后觉,他那天早上问完燕荷后,晚上他就又看见他藏起来的这些东西了。 ……怎么能这样? 怎么这样啊? 他抓鱼的池子也要填,他藏起来的小石头还要偷走,被他发现了,还要重新放回来。 让他以为他自己做梦了。 怎么这么坏啊? 怎么这么过分。 乌憬揉着自己的眼睛,吸着鼻尖,他蹲在地上,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将这些东西都藏去哪里。 只觉得自己在宁轻鸿眼下什么都藏不住,被看透了一般,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住。 除了对方那里, 简直无处可去。 少年的颊侧都被一滴一滴的泪染湿了,“呜呜”地吸着气,哭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一停了,有了呼吸的空间,就发现自己蹲得腿都麻了。 刚想站起来,就听见外面宫人的行礼声。 “见过千岁爷。” 宫人们异口同声,交叠在一起的声音几乎要将乌憬得以喘息的
第 52 章 该罚(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