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自是一路被宁轻鸿抱回来的。
甚至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到了。
乌憬光是想想每日国子敲钟后的人群盛况,就恨不得把自埋进地洞里。
磕磕绊绊的,“你,你,我——”
宁轻鸿半笑着问,“什么?”
乌憬根本不知道自还能说什么,睡着的人是,任由被抱起来的也是,被抱起来后还睡在别人身上的也是,简直怪罪不了分毫。
“好了,哥哥特地国子里的人走光了才去接乌乌的,还让乌乌多睡了会儿。”
“除了剩余几位子,没人看见。”
乌憬没完全放下,“那,什么有那么多人同你打招呼?”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了。
宁轻鸿道,“里的教傅官员,识得哥哥的,没胆子瞧过来。”又补充,“这鹤氅也一直盖在乌乌身上。”
“没人看见。”
又重复了一遍。
乌憬慢慢松了一口,面上的晕红也缓缓消退,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宁轻鸿道,“哥哥听旁人说,是因着乌乌午时未歇息,先前才这般困的。”
问,“什么不睡觉?”
乌憬企图辩解,“那时……还不困。”
编了半天,挤出来这三个字。
宁轻鸿笑,“是么?”
乌憬直点头。
生怕宁轻鸿会继续追究,因这个谎言是一就能看出来的漏洞百出,但下一瞬,却见对方很奈似的,“下次不许了。”
乌憬愣愣地点头。
这茬过后,才去用了晚膳。
夜里,乌憬去沐浴完,早早便上了榻,是前不久才睡着过,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但依旧抱着宁轻鸿装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乌憬自快睡着时,才晃了晃脑袋,在漆黑中看了身旁的人,而后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装作是起夜,骗过了寝房外守夜的下人,了防止吵醒人,连木屐未穿,赤着脚就往外走。
幸而朱红的廊道被下人擦拭得极干净。
一刻钟,两刻钟……
依旧未回来。
宁轻鸿起了身,微叹着下榻,披了件氅衣去寻人,推开寝房的门,“陛下呢?”
下人立即跪伏下来,“陛下不让人跟着,看方向,应是去了房。”
房离寝房不远,
也就一盏茶的路程。
宁轻鸿到时,房的门还是半开着的,从宽敞的缝隙中,能瞧见里面亮着昏黄的烛光,声推开门。
瞧见乌憬正趴在案桌上,点着灯,仔细看些什么。
少年困得厉害,时不时就会揉一下,竭力地撑起精神去看手里的简,有些看不懂的,还会咬着笔杆琢磨好久。
最后将不认识的字写下来,准备明天去里问别人,再将觉得重要的字句摘抄下来。
尽管乌憬能看得懂的字,少之又少,连在一起后,晦涩的语句让连这是什么意思翻译不出来,脑袋快一点一点的了,坚持着晃晃头,努力继续看下去。
少年看得是房架子上的医,尽管是随手抽的一本,尽管连里面讲得是哪方面的内容不知道,也依旧大半夜偷跑出来,背着人悄悄看着。
“乌乌。”
门边传来声响。
乌憬瞬间慌乱地将医藏起来,吹灭了灯,动不敢动。
宁轻鸿失笑,“哥哥已经看见你了,过来。”
少年这才泄地爬起来,低着头走过去。
宁轻鸿问,“什么半夜不睡觉?”
乌憬下意识撒谎,“我,我不困。”
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困得睛揉红了,怎么可能不困,明人一看就知道在骗人,乌憬懊恼。
宁轻鸿轻叹,“当真不困?”
乌憬不说话了。
宁轻鸿将乌憬的脸抚起,“乌乌,看着我。”
乌憬的神闪烁,心虚。
宁轻鸿奈地笑,“哥哥同乌乌做一个交换如何?”
乌憬这才抬眸,好奇地去看。
“乌乌每日乖乖吃饭,好好睡觉,在里不走神、不打瞌睡,哥哥每日便应你一个要求,可好?”
乌憬愣了一下,困惑,“可这是我每日会做的事。”
每一件那么平常、普通。
拿这个同作交换,不会很亏吗?
“乌乌想做什么,能同哥哥说。”宁轻鸿道,“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