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看着折子,又跟个无头苍蝇一般,根本想不出解决地法子。
他学了这么多日子,
还是什么都不会。
乌憬突然想自己去做一些事,
做给宁轻鸿瞧上一瞧。
乌憬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你们……怎么看?”
众人立即跪伏道,“臣以为,按照千岁爷先前行事,这徭役赋税定是会减轻的。”
“只是减轻多少,还得视灾情而定。”
“若是严重,今年冬可酌情按地方来减免。”
“不可不可,若是全免,这税收怕是要少一大截。”
“只是按县镇来减免,并非是让整片十二城都免去这徭役了。”
“有
理有理。”
“此时灾情也还算轻,暂且也不用派京官赈灾,可之后如何,怕是不好说。”
“若是大雪封山,等消息传入京,怕是已然晚了!”
“还是非早做决定……”
乌憬听得脑袋都要晕过去了,一会儿记这个,一会儿记那个,但听下来也记住了几分,说是按照灾情,减轻者可减免至二二成,若重着可减免至五成,若真严重到浮尸遍野这种程度,不仅要全免去,还得前去赈灾。
分县来定赈灾银两,最多也不能过两万两。
让户部吐钱倒是容易,只要千岁爷亲自开了口,户部尚书不敢不从。
但派哪位京官前去,还要做些决断。
定是要派宁轻鸿这边的人的,只是乌憬还分不清谁能办好此事,不会贪污受贿。
这可是百姓的活命钱,哪怕少了一点点,他都害怕会不会因此多几条人命。
一直到小朝会结束,都没谈出个定论来,直到用完午膳,乌憬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午觉也睡不着了,在御花园抱着小野犬发呆,无意识地玩着小狗尾巴,在手里打着转。
脑子都要打结了。
等午后听左相授课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左相沉声道,“陛下,陛下?”
乌憬回神,茫然地问,“左相?”
左相耿直询问,“陛下是在为何事烦扰?”
乌憬看着面前的左相,犹豫片刻,将这事同人说了。
不是说他要往左相这边靠拢了,只是他分不清内阁说的话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只能再找一位肯定不会骗他的人给一些意见。
将两方说辞对比结合,找最合理的。
左相惊道,“竟有此事?”
这事是在小朝会上说的,还未让众臣知晓。
左相细细询问,“不知陛下能否告知臣,这共受灾情影响,分有几县?每县共冻死良田几亩?百姓家中可有多少余粮?”
乌憬看着手里的折子,细细说了出来,又道,“至于余粮多少,上面倒是没有说。”
左相,“那应当是还未统计……”
乌憬认真听着,有什么不懂的,便大大方方地问了出来,他不需要在左相面前装面子。
内阁臣子对他这个天子尚不太知悉,可左相教了他这么些时日,却是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等总算能出宫回府时,乌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没精打采的下了马车,等看到宁府的牌匾后,才打起几分精神。
他想哥哥了。
深秋入夜的早,乌憬回府时已然快酉时了,天都黑了,下人们提着宫灯,在门前候着。
拂尘赶忙迎上来,“陛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乌憬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生出几分警觉。
“千岁爷一早便问陛下去了何处,吃了药膳过后,可候了陛下足一整日。”
“怕是心情有些不虞。”
乌憬反应过来,有些急忙想往里跑的动作停下来。
“他等了我一日?”
少年天子试探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