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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憬就留在了正殿,只是这事隐秘,不得留人伺候,下人们都远远候在门外。
但也不能让屋内没人,于是门户大开着,拂尘领着人候在阶下,只要一抬眼,就能知晓里面有没有出什么事。
乌憬不安地看了看身旁陪着自己的人。再看了看面前一穿着憎袍,已然到了年纪的佛门主持,还有另一处身着道袍的年老大师。
两位大师确实如人话里所说,只观了观他的眉眼,手心掌纹,便沉吟着不说话了。
宁轻鸿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乌乌在这稍等一等?”
乌憬坐在御桌后的龙椅上,犹豫地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人进了偏殿的门,而后便再也听不见声响了。
还没反应过来,二
位沉浸完的大师,便开了口,那位道士问,“陛下离开此间时,可有何异样?”
乌憬沉默地摇头。
那主持也道,“回到此间前又如何?”
乌憬想了想,照实说了,“我先做了一个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没有看见人,又醒了,之后又突然很困,一醒来就回来了。”
那主持道,“陛下心有挂念,才能得以梦中一见。”
那道士也道,“若非如此,便算千岁使尽手段,也不能让您在梦中感知到这半分半毫。”
主持问,“陛下可是还有亲情友情未了断?”
乌憬迟疑着应声。
道士抚须,“是了是了。”
主持摇头,“陛下在另一间的尘缘未了,这离魂之症一日就难以痊愈,要么便在此间不再念起,要么便将这因果断了,要么便用外物帮陛下定魂。”
乌憬听得晕乎乎的,“就是……我还是很有可能会再回去的。”
那二人一同颔首。
乌憬稍稍发起了怔,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问道,“我能把另一边的东西带过来吗?”
那主持道,“自是不可。”
乌憬又问,“那我……怎么样才可以再回去?”
那二人齐齐顿了一瞬。
乌憬吞吞口水,“回去了再自如地回来……或者能不能把此间的物或者人也带过去?”他小声,“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想知道。”
那偏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乌乌想去哪里?”宁轻鸿身上还带着丝血腥气,神色同先前不变,只缓声问了句。
乌憬霎时噤了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瞧见对方身后还跟着一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手中拿着个二指小的小瓷瓶,杯口似有猩红之色。
他怔怔的,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却什么都想不清,连说清楚一两句都忘了。
那老者说话带着古怪的口音,“贵国天子所问,有解,但磨损极大——”
宁轻鸿微抬了抬指尖,作了个手势,低声道,“诸位大师明日再来罢。”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无声鞠了一躬,那老者将那瓷瓶奉上,道,“这瓷瓶便先还给大人。”
宁轻鸿接过,道了声谢,而后随手放至桌面上。
没过一会儿,三位人便齐齐退了出去,宁轻鸿再做了一个手势,阶下候着的下人赶忙上前来,将御书房的门紧紧关上。
厚重的雕花镶金木门发出“砰”得一声,吓得乌憬回了神。
因为是白日,御书房内未点灯,门一关,霎时昏暗下来,乌憬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哪哪不对经了,可对方神态语气都极为正常自然,他又有些茫然。
宁轻鸿俯下身抱起人,嗓音温和,“乌乌方才问什么?”
乌憬稍稍安下心,不知怎么,下意识吞吞口水,“没有在问什么。”他又更急的事,胡乱地往人身上嗅着,“哥哥身上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
意外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