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自己的生平经历,说自己是父母的老来子,出生后没多久就失了双亲,是长姐养大了自己。他若是干出挖自己长姐坟这种事,绝对会天打雷劈!
双方各执一词。
霍善便让人去传唤原告的小儿子。
这小儿子一到场,瞧着明显有点心虚。
霍善从小学习望闻问切的本领,观察起人来是最细致的。
一瞧见这小儿子的表现,他连【祸从口出】或者【心有灵犀】都不用掏出来,马上就知道问题可能出在这家伙的身上。
霍善把他专门让他师父给他做的惊堂木往案上一拍,板起小脸让这被传唤过来的年轻人如实招来。
对方明显是个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听到啪地一声响,再想想关于霍善的诸多传
言,他的腿马上就开始发软了。
再一看周围,不仅有凶神恶煞的衙役,还有许多高大威猛的侍卫守在外围,看起来像张天罗地网牢牢地把他给网住。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很快就交代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上个月认识了几个朋友,对方干的正是那挖坟的勾当。
照理说他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应该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才是,可他记恨祖父母临终前都没正眼看过他,眼里只有自己的长孙,所以特意把他们引导祖父母坟前告诉他们墓室的构造,方便他们找好方向开挖。
这些人分了他一串不太值钱的珠串就飞快离开了江夏郡,再也没了踪影。
他暗爽了几天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销赃的地方,每每看到那从墓室里偷出来的珠串心里都怵得慌,夜里开始噩梦连连。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玩意卖给自己祖母那个兄弟,这舅公和他祖母关系很亲近,应该压得住它,而且会花大价钱把它买走。
本来以他父亲大大咧咧的性格应该不会注意到这玩意才是,等到祭祖那会儿草估计都长得老高了,所有的盗掘痕迹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曾想到,昨天那几场戏会让他父亲提前过去查看坟头!
这小年轻交代完了自己干的事,哭着表示自己真的没动手,自己也就指了个挖掘方向,并没有参与挖掘过程!
霍善还没说什么,原告和被告就已经憋不住怒火,抡起拳头往小年轻身上招呼。
打得对方嗷嗷哭。
霍善看得津津有味,等原告和被告打得差不多了,才让人去把双方拉开。
掘墓可是死罪,他这又负责踩点又跟着分赃,怎么说都算是共犯了。霍善看向那个受害者兼当爹的,问他要不要给儿子赎罪。
那原告长长地叹息一声。
打归打,难道真的能看着儿子去死不成?
只是就这么把人赎回去他又不太乐意,所以他选择给儿子赎个一半,留他狗命给官府干几年苦活,到时候他要是诚心悔改了就给他几个钱让他自己出去单过吧。
反正这儿子他是不敢养在身边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带人来掘他这个爹的坟?
至于那几个跑没影的盗墓贼,霍善也表示会张贴通缉令。
原告伏地谢恩,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
这都是上个月的事了,只要对方已经跑出江夏郡,估计是不太可能抓回来的。
要不那些人怎么可能留着他儿子这么个脑子明显不太好使的活口不杀?
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霍善宣布退堂。
府衙审案一向有许多人围观,今天这新案子一出炉,马上又在西陵城中传开了。
这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这娃儿还不是家道中落才想挖祖宗坟,而是觉得祖父母偏心长孙不疼爱他!
只这么点小事就教盗墓贼怎么挖自己祖父母坟头,简直令人发指!
如果说戏台上演的戏离大伙太远的话,这就是离他们很近的真实案例了。
金银珠宝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不该带进地里去啊!
都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把棺材都掀了,死后都不得安宁。
刘彻也饶有兴致地听了霍善审理的全程,见霍善从从容容地把案情给理清楚了,笑着夸道:“看来你这小青天之名不是别人白喊的,审起案来还真像模像样。”
霍善道:“很多人进了公堂后自己就扛不住。”
霍善现在已经有挺丰富的断案经验了,一般都是懒得听人狡辩才朝他们扔道具,其余的犯人基本都用不着额外手段。
刘彻见他小小年纪便学着用大人的语气说话,只觉这小孩儿既聪慧又可爱。他伸手把人给捞了起来:“要不你还是跟朕回长安去好了,给你当个内史,你一样能审案。”
霍善和他分辨道:“既然一样能审案,为什么非要回长安去?”
刘彻心道,那当然是因为江夏郡离得太远,不方便我出宫找乐子。
只是霍善在江夏郡这边搞得有模有样的,刘彻也没有非要让他回去不可。
“行吧,你喜欢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
霍善连连点头。
内史什么的他才不要当,义姁她弟义纵就是当内史被刘彻给剁了。
当内史,危!
还是待在江夏郡舒服。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