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短暂哄笑。 沈悬润过喉咙,云淡风轻接话:“大伯说得都是事实,各位也要充分考虑……” “我已经替各位考虑的差不多了。”沈兆隆招手,助理抱着资料,风一般分发到位。 沈悬面前也有一份,他手都不用动,阿耀自然替他翻开,卡着他的阅读时间,一页一页翻动,如机器般。 那是一份股权控制权、投票权转移文件,受托人正是沈兆隆、沈兆威兄弟。 文件每一页,横七竖八签着沈家三傻的名字。 “沈悬,你不会还不如弟弟们懂事吧?”沈兆隆彻底撕下面具,“我和你小叔,是你父亲的至亲兄弟,一路跟他打拼,建立偌大家业。我不是倚老卖老,我们对公司的了解,对业务、市场的熟悉程度,你没法比。为了沈家、为了全体股东,和你父母的荣耀,也为你自己健康着想,你都应该签下这份文件。” 现场鸦雀无声,股东懵逼,都不知道该夸他一句不要脸,还是艺高人胆大? 梁洛担心地看一眼沈悬,对方带着笑,眼中却无丁点笑意,脸上写着四个大字——都是傻逼! 沈悬眼神飘到三傻那边,薄唇轻启:“跪下。” 沈家三傻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温柔似水的大哥,会当这么多人面让他们下跪?! “阿耀,去帮帮他们。”沈悬侧头吩咐。 阿耀几步走过去,抽掉二弟的椅子,向地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哥。”沈泉含泪扒着桌边,很快跪成个脑袋。 阿耀看向老三沈涵。 “你不许动我啊……哎呦!” 话没说完,沈涵就被踹翻在地,下巴磕在桌边,跪成第二个脑袋。 阿耀再看老幺。 “别、别,耀哥,我未成年,我自己来。” 啪叽一声,沈瑜非常干脆地跪成第三个脑袋。 沈悬看着三颗大好头颅,中间串根线儿,就是串“扯蛋”。 “沈悬!”沈兆隆拍桌而起,“你爸才没多久,你就开始兄弟阋墙,反了天了!” 沈悬掏出手绢,掩嘴低咳:“长兄如父,这一跪我受得起。再说,跪着听父母遗嘱,是他们应该的。大伯、小叔,你们也是至亲,但年纪大了,我们不宣那些死理,就坐着听吧。” 阿耀返回途中,从梁洛密码箱里拿到遗嘱,递到他手中,再将他用过的手绢,仔细叠好,收进口袋里。 沈兆隆气得缺氧,胸口破风箱似的剧烈起伏:“你、你,好啊!好啊!我倒要听听看,大哥是怎么说的!” 阿耀代替沈悬,向全场展示律师文件、签章、手印,以及三方密码,确保遗嘱真实性。 接下来,梁洛念完遗嘱关键条款,正如全场猜测,遗嘱有两种选择,只是后一种有附加条款。 沈悬手指搁在文件边缘,锋利纸张割着指腹:“至于附加条款,我向大家解释一下。委托不可能给一个人,或两个人,而是十六个人。” “四舍五入,每个人有3.82%行使权,加上分散在外的小股权。公司重大投资时,想要拿到三分之二同意票,就意味着,至少搞定十七个半人,才能推行。” 现场炸了锅,股东纷纷摇头,大卸十八块,各自为政坚决不行! 沈兆隆、沈兆威彻底傻眼,他们知道有委托选项,可真不知道还有附加条款。 “沈悬,这都是你搞得鬼吧!”沈兆隆将桌子拍得哐哐响。 他身边沈家三傻,脑袋跟着嘭嘭跳,十分喜感。 沈悬诧异:“大伯,可是你说的,我昨天才苏醒,连股东会谁主持都不知,我拿什么搞鬼?再说了,遗嘱有选择项,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沈兆隆被回旋镖扎成筛子,噗噗往外飙血,尴尬僵住,无言以对。 沈悬又就着阿耀的手喝口水,仔细擦过嘴角,才不紧不慢总结道:“我继承有早亡风险,我转移有难控制的风险。我的话说完了,诸位可以开始选择了。” 现场陷入死一般沉静,有代表律师,拿着电话走出会议室,向委托人汇报。 沈兆隆、沈兆威,怒目圆睁,从每一张躲闪的脸上看过去,看到了失败的模样。 他两不光狂妄自大,想玩下三滥,却抠成尿检样本,连拿钱贿赂小股东都做不到。 如今大势已去,二人被晾在原地,无人问津。 当初有多狂,现在就有多衰。 报应来得劈头盖脸! 结果毋庸置疑,除过两只老现眼包,其他股东全部选择由沈悬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