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夜海实在太冷, 最后个人冷得不行,收拾完没
但回去的过程并不顺利,眼见
程, 孟仕龙突然停下脚步
去翻包,脸色不对劲地说:“
了。”
尤雪珍
东西丢了?”
他含糊其辞,兀自低头翻包,
“没事了,找到了。”
尤雪珍看机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不够他们进站了。
她往下拉机, 就剩下最后的班次,叹气道:“只能等末班车了, 不过要等半小时……”
他也微微叹气:“只有半小时啊……”
尤雪珍警觉,狐疑道:“你刚刚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是含糊其辞:“去买水。”
人走进站台时空无一人, 车站的等候室没有空调,一切都冷冷清清。尤雪珍感觉肚子开始作痛, 也许是在海风吹风受凉的关系, 她急匆匆跑去厕所,回来时看见孟仕龙低头在看机,很聚精会神。
“在看什么?”
尤雪珍扼制住了偷看的眼神, 但没扼制住疑问。
孟仕龙倒是大方把屏幕转过来,她看见了一段赤红色的岩浆快从屏幕里喷出来。
“是哪里?”
“冰岛。刚刚刷到的新闻, 昨天喷发的。”
“壮观……”
孟仕龙把机横到人中间让她一起看,把进度条拉到最开始, 视频报道了2分18秒, 他们看完了一场数万公里的火山喷发。岩浆滚烫的画面仿佛让寂静的冬夜站台也变得炽热,尤雪珍回过神, 发也许是因为他们靠得太接近了。
那份炽热来源于孟仕龙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
尤雪珍没有将身体坐直。
孟仕龙也依旧将机横在他们中间。
尽管视频已经放完了,自动跳到下一个视频,又是火山,系统的推算暴露了他最近频繁看的类型。
她打趣:“你最近对火山又重燃爱火啦?”
“归功于你打开了那个盒子。”他坦然承认,“从港岛回来后不知不觉就开始刷一些,看很解压。看了一部关于火山学家的纪录片,记住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什么?”
“火山检测仪会在火山喷发快速反应,指针打出来的图表线条七上八下地波动……”他想了想说,“看上去就像地球的一张电图。”
尤雪珍虽然没有看纪录片,但仅凭他句话也延展出想象。
她联想说:“要是样的话,每一次火山爆发,就是地球在跳加速了。”
孟仕龙怔然,她的说让火山更蒙上了一层浪漫色彩。
站台始终没有人进来,等末班车到来时只有他们人上车,相当于他们包场了辆火车。虽然车上依旧很冷,但比起挂冷风的站台已经算得上温暖,尤雪珍一坐下就打了个哈欠。
她将头靠在车窗旁,将包包放在桌面上,和桌对面的孟仕龙说了句睡一会儿。会儿是踏踏实实地闭上眼睛,什么都没再想。
不知过多久,尤雪珍迷蒙地到孟仕龙在叫她。
“到了?”她困倦地睁开眼,却见孟仕龙摇头。
“没到,叫醒你是接下来的……你不能错过。”
他说得含糊,得她云里雾里,想问什么东西?下一秒,火车的车厢白炽灯哐一下,毫无预兆地灭了。
起初,尤雪珍为是火车故障,但她见黑暗里孟仕龙从对面传来的声音,毫不惊讶的语气,叫她往车窗看。
尤雪珍便静下转头,惊讶地逐渐失去言语。
火车沿列是开得正盛的白梅花,每棵树都绑了夜灯,朝上射花枝,将花瓣的纹理都照得通透。火车灯一关,窗的夜灯就分明,烘托起夜色下的梅花,涌成列泛清香的花河,又似雪落在其中。
她感觉火车的速度甚至都慢下来,贴地照顾火车内的乘客,方便他们仔细地看清“梅花河”。
尤雪珍觉得自己在的样子一定没眼看,嘴巴微张,像个傻子。一句卧槽憋在胸口,在压抑住了,没像个文盲似的脱口出,文质彬彬地称赞:“太漂亮了!”
吧,也没文化到哪里去。
她完全不舍得收回视线,一边盯窗一边问孟仕龙:“你早就知道个?是什么?”
他才坦白:“在网上查到的,说辆火车的末班车会在梅花开盛的几天,在经过一段路时关灯慢行,让大家赏花。”
尤雪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拖到末班……果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