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安顿好族学和织作坊的事,就带着儿子还有一船礼物来了京城,各处亲戚都要走动一下,把礼给人带过去。 李恒不在家,和媳妇已经去外放了,机会是张家给找好的,他们夫妻已经去任上了。 秀娘到了京城,睿哥他们过来接人。 “二青叔,二哥三哥……” 淳哥看到李青了,高兴的扑过去,李青一把将他举起来转了个圈,抱在怀里。 “重了,长高了,听说得了童生第一名,你小子行啊。” 李青转圈背着淳哥玩,和他说话。 “我哥哥叔叔都是状元,我不能让他们给比下去了,我也要争一争状元,给我娘挣个凤冠霞帔,不是只有我三哥能挣来,我也能。” 淳哥拍着胸脯一脸嘚瑟样,可把一群人给乐的不行。 “看把你能得,快下来,累着你叔叔,都多大了,不能像个猴子似得。” 秀娘赶紧把淳哥从二青身上撕下来。 “家里一切还好不?” “好着呢,今年收了几个学徒进来,还都是地主家的孩子,严大哥要的学徒费很高,她们几家连磕绊都没打就给了钱,我都吓一跳。” 秀娘和李青说了织作坊的情况。 “我的傻妹妹,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价吧,你知道多少人打听到我这来了,想跟你学手艺呢。” “啊,你可别骗我,我哪有那么值钱。” 秀娘忍不住笑了,她不认为有人能受得了这个苦,再说李家确实没到那份上。 “娘,真的,官学里好多同窗都过来询问我,您收不收徒了,多少学费都愿意掏。” 群哥也把脑袋凑过来,淳哥又猴到哥哥背上去了。 “那么老远值得送去学么,这玩意不是一年两年能出头的事。” 秀娘觉得附近能学,太远的就没必要。 “婶子,织作坊可以说是您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是您把作品送进了宫里得了太后的喜欢,就凭这份能耐您在京城开一个都站得住脚。多少官家都跟我打听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家的织作坊好多人都很期待。” “这样啊,我出名了?” 秀娘歪歪头冲孩子们眨眨眼。 “对,您出名了,都想让您收徒,价码您说了算。” “怪不得严大哥敢收人家那么贵的学徒费,我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太贵了,都跟我说不贵。” 秀娘晃晃脑袋。 李严收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孩子进来教刺绣和云锦,这个加码不一样,刺绣是一百两一年不还价,马嬷嬷负责教导,这是绣过龙袍凤袍的,教你够资格了。 云锦和缂丝价格也不一样,云锦是二百两一年,缂丝是五百两一年,这个价格是很高的。 但依旧来了好些人报名,不过李严是要考试的,他在江南很多年,他不会刺绣但会看,眼光高,来报名学徒都要考核,先来一块布绣个东西,织布机给你玩玩看一看。 缂丝的经纬线能不能看懂,能说出一二三来不,这都要考核的,考不过进不来。 考上了也要交钱,不交钱的是穷人家孩子,但是要留在织作坊干活,从学徒到出师是五年,给师傅干活再干五年,也就是最少要十年,这是签订契约的。 出师前没钱拿包吃住,出师后每个月是从一千文钱开始涨幅,按照你的手艺往上走,打个比方,英子和清儿基本算出师了,缺的是经验和历练。 小图,炕屏这样的作品已经能买到二百两往上走了,不会低于二百两。 你要是也能卖到这个数,就给你涨钱,一百两一个档位,涨五百文钱。 这是穷人家孩子的待遇,交钱的更自由,五年学徒期满,出师就能走,出师就要交一副作品给织作坊和师傅,这幅图卖的钱和你无关,属于师傅和织作坊,也是最后的考核和亮相。 织作坊的规矩都是按照江南大绣楼老规矩来的,根据本村村民做了一些改变,对外人可是很严苛的,织作坊是赚钱的地方不是收容所。 即便是穷人家没钱交学徒费也要干活给织作坊赚钱,头五年是白干,后五年虽有钱但也是辛苦钱,并不多。 可即便要求这么高,学徒费这么贵,仍然是趋之若鹜,很多地主拿着大把的纹银过来学,愿意加价学,钱无所谓只要能进来学就行。 为什么,有五百两我还学什么手艺,干点啥不行啊。 错,有五百两的人家真不缺钱,也不缺小生意干。缺的是文化和教养,还有手艺。 女子讲究,德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