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又是谁? 呵呵!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呸!真是冤家路窄终相逢! 秦主恩缓缓露出了个吓人的笑容。他抬眼又看了看酒楼之上。 此刻冷老爷已经拱手客套地说完了开场白。无非是些“小女不才……抢绣球者应无妻小……”之类的说辞。 随后那位冷小姐便伸手拿起了丫鬟呈上来的绣球。犹豫片刻,终是心下一横,双目一闭,一道红光陡然划过,冷小姐拋出了绣球。众人皆仰头看那绣球,场内更已经有人做好抢球的准备。 秦主恩挑了挑嘴角,突然使了个旱地拔葱,倏地纵身跃起,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横空一脚踢向绣球。 此刻坐在茶摊上喝茶的严恬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忽见一人凌空跃起,随即便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却只觉得有一物“嘭”地应声砸入怀中,仔细一看,正是那冷小姐抛出的绣球。 人群立刻乱了套,所有人都看向严恬。冷家的管家赶忙分开众人急匆匆走了过来,严恬当即被呼啦啦围了起来。 “小公子大喜呀!”管家满面含笑拱手作揖,“既抢了绣球,便是冷家的女婿。小公子快随我去见老爷吧。” 严恬抱着绣球一时有些发懵,可当她看到人群中捂着肚子笑得想满地打滚的秦主恩,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想让自己当众出丑?她挑了挑眉,看来这胡子怪是听懂了自己之前的字谜。 严恬笑了笑,将绣球放到桌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素白手帕,随后将喝剩的半碗茶水倒在上面,不慌不忙地往脸上抹了几抹,立刻卸下一脸黑粉,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来。 “管家大叔,”严恬抱拳,“这绣球落入我手中实属意外。严恬会亲自去向冷老爷、冷小姐赔罪。” “严……严大小姐!”管家之前跑衙门时见过严恬,当即大惊失色,立刻转身吩咐小厮快去给冷老爷报信,随后忙不迭地作揖行礼,“严大小姐太客气了!我家小姐前次那事还多亏严大小姐和知府大人秉公直断,说什么赔罪……” 话未说完,冷老爷已然带着冷家小姐匆匆赶来,见是严恬,立时满脸激动:“竟是严大小姐!老朽前几次携小女到府上亲自拜谢,可都不得相见。今日有幸得遇,老朽定要叩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说着便俯身要跪,他身后的冷小姐也眼圈一红,跟着一起飘飘下拜。严恬忙同小珠上前搀扶。 “本就是官府应为之事,我并未做什么,冷老爷切勿如此多礼。” “严大小姐太自谦了!要不是您,冷家小姐早就被她未婚夫家活埋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随即引来不少人附和。 “是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咱们洛州城,哪家没受过严大小姐的恩惠?” “可不!就说前些日子那‘钱二芦’案,若非严大小姐,又会有多少女子受骗?” …… 站在人群中的秦主恩此刻目瞪口呆。 说好的惨遭戳穿当众出丑呢? 不应该是众人围观百姓群嘲吗?为啥一堆人突然就歌功颂德起来了? 不应该是这丫头无地自容羞愤离场吗?为啥她现在气定神闲,还满脸地普渡众生? 为啥呀?啊?为啥呀! 三寿看着秦主恩瞬息万变的脸色,心想他家公子该不会真的看上这愉公子的大堂妹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严家小姐卸了易容以后,确实还挺好看的。 …… 人群一时闹哄哄,可也不全都是夸赞严恬的。巧了,秦主恩身后还站着刚刚那两个碎嘴姑婆,二人此刻正小声嘀咕着: “哟,真是世风日下!现在这年轻姑娘怎么都爱抛头露面呢?”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刻薄鄙视。 “可不!”另一个姑婆的声音则像根极细的鱼线,剌在人耳朵上生疼,“那严小姐是官家女咱不敢说。可冷家今天这出真是不要脸皮了!” “就是!”这声上挑的尾音简直都能描画出它主人鄙夷上翻的白眼儿,“连着当了两回望门寡,可不就是克夫?这女人呀讲的就是个终贞不二。这要是早先,寡妇就应该下墓去给汉子陪葬,那才是贞洁烈女!哪能像如今,还被知府小姐给救回来……” 秦主恩猛然回头去怒瞪那两个长舌妇,眼神凶狠。 两个姑婆吓了一跳,嗫嚅地回避着他的目光,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锦衣公子。 只是还未等秦主恩做出什么表示,人群中却忽然有人指着他喊道:“就是他!是他故意捣乱,将绣球踢给严大小姐的!” 随后立即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