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林致远有些忐忑的过来,他不断的打量着刘京生,由于目光太过于直接,陈旭注意到了,不断的咳嗽,提醒林致远注意。 吃完饭,林致远突然出声:“小刘,我得了点好茶,去我屋请你品茶!”没等刘京生说话,陈旭看着林致远说她也要去。林致远笑着安抚陈旭道:“你还怕我欺负他吗?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拳头多硬,我跟他打非常吃力,根本占不到便宜,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陈旭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说:“那好,你们先去喝茶吧!我先收拾一下碗筷和灶台,一会我就过去。”林致远无奈地笑,这丫头还是生怕自己欺负他的小哥呀! 到了林致远屋子里,他果真拿出了茶具,准备烧水。刘京生却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既然你想背着小旭,不如趁现在说,我估计小旭一会儿就会追过来。”林致远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搓了搓手说:“其实我中午的时候那句话就是开玩笑的。”刘京生道:“没关系,我没往心里去。”林致远看着刘京生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小旭的反应那么强烈呢?难道你……”刘京生不以为意地说:“我小的时候得过阿斯伯格综合症,后来经过吃药和心理干预,就算是好转了,你个大男人的干嘛这么好奇?”林致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这个什么症我不太清楚,第一次听说。”刘京生道:“简单来说就是孤独症的一种。”林致远皱眉问:“那是自闭症的别名吗?”刘京生摇头,“不是,它们都属于孤独症,但有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阿斯伯格综合症有社交意向和需求,只是不得法。小旭是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人,她愿意倾听我的声音,心疼我的孤独,愿意抚慰我的伤痛。小旭走进我的生活后,我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刚才小旭是怕我敏感,怕刺激到我。” 林致远有些醋意,“小旭对你真好!”刘京生不无讽刺的说:“是你自己错过机会,你早就认识小旭,但你没有承担起做哥的责任,这能怪谁呢?”这话林致远都无力反驳。的确,十多年前他就认识陈旭的,但视若无睹,没有关心陈旭。早知如此,那时候如果和陈旭多亲多近,也许命运会不同。想到这里,林致远叹口气,用手搓了搓脸,大男人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还说什么如果? 林致远不顾刘京生的反对,烧了水泡了茶。他有些不解地问刘京生:“我看你对小旭是十成十的好,为什么甘于做一个哥哥呢?你们俩年龄相当,没想到进一步吗?”刘京生耻笑道:“你果然是流氓本色,想的还真多。我认识小旭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她很爱她的男朋友。你觉得我会趁虚而入吗?我喜欢她,就不能让她有一点为难。我这个人可能到今天都是病态的,我喜欢她,仅此而已。喜欢一朵花,不一定要把它摘下来,否则它会快速的枯萎,所以我不会做那个摘花的人,哪怕她长在别人的花园里,我也只会静静的欣赏,默默的旁观,我喜欢看她生机勃勃的样子。” 听到这里,林致远心里默默的升起来一些类似于敬意的东西,他为刘京生斟茶道:“刘老弟,以前我有不敬之处,还请海涵。同样作为陈旭的哥哥,你比我做的好。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而我更多的是自己的需求,我只是孤单寂寞,想要一个亲人,不像你这样全心全意都是为了她着想。” 刘京生也不客气,接过茶喝了一口,说:“我也很高兴,小旭能多一个亲人,今天你看到了:她的生母是那样的。其实我对你今天的做法一直不理解,干嘛一定要让小旭打破最后一丝幻想。如果你不这么做,她也许不那么难过,尽管她嘴上一直说不在乎这两个人,可当绝情再次在她面前上演的时候,还是又伤了她一次。” 林致远也喝了一口茶,他往沙发上靠了靠,说“我打破她的幻想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吧?你想啊,人往往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小旭从小到大得到的关爱少,所以她格外注重亲情,她那个奶奶我是见过的,我记得十多年前曾经跑到我家里向我的母亲告状,说小旭偷了她的钱,极其恶毒。但就是这样一个老太太,陈旭如今在照顾着她,还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帮她装修房子。她只是太缺少亲情了。尽管她妈妈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可是她还是让那个张欢住进来了。难道真的仅仅是还债吗?张欢是那样一个不懂事的,小旭尚且放了她一马,如果她是一个聪明的有心机的,对小旭虚与委蛇,结果又会是什么样呢?如今,小旭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觉得她不应该活在那些莫须有的幻想里,不如干脆让她看清现实。我想赶走张欢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我用了一个看起来最笨的,只是想让小旭看清她母亲的真面目。” 刘京生有些惆怅,“可是这样对小旭还是太残忍了些。”林致远不以为然,“你这么想未免太妇人之仁了。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小旭好容易才以独立自主了,衣食无忧了,突然之间又来了两个吸血鬼。凭什么呀?如果这两个人对小旭稍假辞色,小旭慢慢的就会被软化,而自己的余生也必然会被这两个人拖累。”刘京生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现实问题。 正在这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