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乔果儿的一声爸,叫的陆洺洵有些恍惚。
他经常有种错觉,他只有一个孩子,就是陆家和。
这也不怪他,乔果儿的存在感太低,从来不跟他亲近,平常都会在自己房间里,就连一家人一起吃饭,她也不下来。
“怎么了,果果?”陆洺洵难得父爱大发,说话的声音都异常温柔。
男人在外面遇到事,不想把情绪感染给家里人。
“是顾阿姨,让我去法庭上作证,说是月月先挑衅弟弟,言语刺激,弟弟精神不好,而且脾气暴躁,因为那天只有我在现场,可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月月什么都没有说,是弟弟发疯一样的闯进来对月月动手。”
陆洺洵蹙眉,顾明月没跟他说过,让乔果儿在法庭上做伪证。
法官考虑到乔果儿跟和和的关系,她的证言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采纳。
“去呗,帮帮你弟弟,也是帮着家里,能少赔点钱,他们一家人不要脸,可下找到可以勒索的机会,想钱想疯了。”
陆洺洵语气随意,仿佛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不需要跟他汇报。
乔果儿都已经麻木了,陆洺洵心里只有陆家和,她的爸爸对她比家里的佣人都不如,根本不上心。
“这是做伪证啊,是让我撒谎,而且大伯母对我那么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大伯母失望,我不想出庭。”
乔果儿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还有,她一点也不想帮陆家和,恨不得他直接死掉好了。
没有接触过陆家和之前,乔果儿都想象不到,人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她在陆家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活着,只要看到陆家和就会毛骨悚然的害怕。
这样也避免不了被他打过几次。
她没告诉过别人,没有人能为她做主。
“又是林烟。”
乔果儿不提大伯母还好,一提到林烟,陆洺洵心里的别扭劲儿就又犯了。
怎么谁都要围着她转,他哥哥这样,他女儿也这样。
“你考虑她干嘛,你是跟她生活,还是跟我们,谁是你爸,谁是你弟弟,你要分清楚,你顾阿姨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你做伪证怎么了谁知道,你是未成年,你怕什么。”
乔果儿紧紧的咬着嘴唇,她心情沮丧的小动作,跟她爸爸一样。
“我不想。”
“你要搞清楚,谁是你的家里人,不要里外不分。”
“我不想撒谎,这对月月不公平,她……”乔果儿已经自责很久她当时的胆怯,现在让她出庭去撒谎说月月,少女心中的正义感在发酵。
“你告诉我什么是公平,公平能让你读那么好的学校,公平能让你吃喝不愁吗,因为一个外人你要枪口对准你弟弟,爸爸会很失望。”
“我知道了。”乔果儿背对着陆洺洵。
父亲已经在他心中死掉了,腐烂到臭不闻的滋味。
顾明月在二楼一直盯着父女两个,她就知道这死丫头片子,肯定会第一时间去跟她爸爸告状。
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可笑,是以为给她撑腰的人来了吗。
乔果儿上到二楼半,在缓台看到顾明月,眼神里的坏情绪遮不住,她也不屑于遮掩。
“嘴巴真够快的,现在就去找救兵?想什么呢,还以为他能帮你吗,不掂量掂量自己在你那个爸爸心里,几斤重……你吃穿用都是陆家的,陆家不养闲人,是你应该回馈的时候了。”
乔果儿不说话,低着头也不去看一脸凶相的顾明月。
他们说的好听,吃穿用都是陆家的,陆家什么时候把她当成过一家人看待,她甚至连姓都没有改,别人只知道,陆洺洵只有一个孩子。
她想妈妈,妈妈在的时候,母女俩的日子虽然过的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妈妈永远都会护着她在身后,而不是推她到风口浪尖。
她最近一直在跟月月有联系,两个可怜的女孩在苦苦相依,报团取暖,一遍遍的跟月月说对不起。
月月很大度,她很温柔的告诉她,怎么会怪你呢。
如果月月知道了,她出庭做伪证,把她变成寻衅滋事的一方,她肯定会很对她很失望。
如果她还是把自己看到的真相说出来,就会成为陆家的罪人,没有人会保护她,在没有在陆家立足之地。
大伯母虽然对她很好,不是亲生孩子她精力有限,根本不会照顾体谅她的处境跟难处。
无论她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
“你跟陆洺洵都聊什么了?”陆沉渊回家,林烟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拇指飞快的划着屏幕。
她在选美甲的图案。
她觉得自己是个挺土的人,对女孩子喜欢的时髦东西都不太敏感,这么多年就没做过一次指甲,美甲店一分钱都没从她身上赚到过。
前几天在公司看到个女孩,指甲做的很好看,一眼就动心了,也想去试试。
她想去之前还很敏感的心里挣扎过,这时候做是不是不合时宜啊。
陆沉渊多心,他母亲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做指甲去。
这个念头稍纵即逝,陆沉渊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