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深,春耕浅。
春耕如翻饼,秋耕如掘井。..
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
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
耕好耙好,光长庄稼不长草。
庄稼不认爹和娘,精耕细作多打粮。
这一句句春耕谚语,都是祖辈的经验总结。
一年之计在于春,3月,正是春耕准备工作忙碌时间。
为了“抢腰窝”(最佳播种期),为了完成一年的粮食任务,为了村民们自己的肚子有粮食吃,黑山村的男女老少都动了起来,春耕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春耕虽然比不上夏收和秋收辛苦劳累,但依旧能让人累的脱掉一层皮。
这个年代种地,全靠肩挑背磨。
云暖买回了化肥,部分人给小麦施肥,小麦吸收到化肥的养料,就一夜之间就感觉那麦苗更翠更绿了。
粪肥是播种需要用的,村民一肩一肩地挑到田地里去。
黑山村的土地高低不平,挑粪时上坡,压得他们挺直的腰背都弯了。
力气不够的女人,或身有残疾的人,在村里负责把农家肥装在簸箕里,由壮劳力负责挑到地里。
田地里,要是以前,看见的肯定是牛拉着沉重的犁和耙,在水田里奔走,柳树条在温暖湿润的空气中挥舞着。
一个个男人,驾驭着牛,叫着喊着骂着走着,里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和裤子,一块块爬平的水田,像一面大镜子,反衬着明亮的光芒。
现在没有牛,田里代替牛的,就是村里的壮劳力。
没有牛犁地,村里的壮劳力,两三个人一起肩扛绳,弯腰弓背,用力拉着犁往前走。
扶犁的是犁田的老把式,他们知道这犁要压进土地多深才最好。
水田犁完了,还得糊田埂。
要是不糊田埂,田里就装不了水,水就会浸走,这些活儿都是男人干的。
糊好了田埂,还得耙田。
没有牛耙田,照旧是两个人拉着耙。
水田里的泥土照旧耙细,耙平。
水田这样,旱地也一样。
土里的土块照旧耙得细小,耙得平整。
无论是犁田还是耙田,都是重活,一头牛就可以干的活,人来拉你就要两三个人,个人人力无法代替畜力。
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没有牛,你犁不了田,犁不了地。
这也是村里想生男孩的愿望之所以那么强烈。不单单是为了传宗接代,种庄稼少了男人是真的不行。
这也是黑山村大队长一直想买牛的主要原因。
云暖终于见识到了春耕繁忙的劳动场景:
旱地播种:有人用锄头打垄,有人挖窝,有人放种子,也有人挑着粪箕把混合好的土肥送进地里,有人专门施肥……
水田播种:秧田里,拨秧的有老有少,都是女性。
她们说说笑笑,手里动作不停,把拨好的秧捆成一束一束的。
一束束秧苗放在专门编织挑秧的竹兜里,挑到耙平的水田埂上,把一束束秧苗甩到田里。
田里,有男有女,挽着裤脚,排成一排,右手飞快地从左手是分秧,飞快地插到田里,嘴里还唠嗑着家长里短,欢声笑语,串出老远。
田里要不是有一个个吸血的蚂蝗,云暖也愿意去凑热闹。可看着那巴在村民腿上拍都拍不下去的蚂蟥,她怎样也鼓足不起勇气去下田。
云暖能干啥呢?她还是去干自己擅长的活计——打猎。
田地里的活儿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没啥影响。
她看着那些当牛拉犁的人,眼窝有点湿润,就主动找大队长说要进山打猎,给辛苦劳作瘦了的人吃肉补肉。
大队长高兴啊,要是有肉吃,村民们干活更有力气了。
云暖还提了建意,分肉时以工分多少来分。
自从大队长把云暖去打猎给大伙儿吃肉的消息说了,也说了分配方法后。
黑山村炸了,村民们都抢着大队长分配工分高的活儿干。
大队长傻了,懵圈了,全部人都干工分高的活儿,那些工分不高的活怎么办?
会计苏大石出主意,按干活的数量来计算,如果超出了今天应该完成的量,再加工分。
今年的春耕,干十工分活的人,把当天任务完成了,并没有下工休息,而是继续加油干,其他村民也是一样。
以前爱偷奸耍滑的人,也争着多干活多拿工分。
黑山村觉得今年他们的日子,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红红火火。
试问一下,有哪一个村子,在春耕时能天天吃肉?
让村民们天天吃肉的云暖,这段时间都在山里游荡。
山里的野鹿和野羊,一窝窝野猪,远远看见云暖就逃,却也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