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黑山村,不论是山上还是山下、村内还是村外,都弥漫着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只是,在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下,有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点燃火药桶的引线,就是陶瓷厂的订单。
原来,自从陶瓷厂开始生产以来,除了云暖最先去下的订单之外,后来村里的两个采购员钱小乐和苏金石继续去外面联系客户。
他们也有了一些订单,数量都不是很大,而且是一次性交易。
这些订单的任务到这个月底就结束了,新的订单还没有,到时候陶瓷厂就将面临没有订单的窘境,将被迫停止生产。
村干部们才这样着急,天天想着各种办法,几人嘴上都起了燎泡,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村干部们想的是,现在国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舍得花那么贵的钱去买吃饭的碗。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陶瓷厂是不是就真的会关闭?关闭后,这些工人又怎么办?
甚至,有些工人本来是在煤矿厂上班的,都返回来帮着陶瓷厂生产,现在突然又说要关闭,怎么对得住他们?
大队干部们着急,决定采用广撒网的方式,又派出了5个年轻小伙,坐火车南下联系生意。
他们心里想的是,只要能保住这个工厂,即使不赚钱,他们也干。
他们心里的主心骨,云暖又没有回来,他们都不知道找谁拿主意。
就算想保住这个工厂,他们都没有办法。
所以,在得知云暖回来后,大队长才非常急迫的想去见她。
其实,云暖这次回来,也带回了天大的好消息。
她本来计划明天去村办公室说的,现在,她知道大家对陶瓷厂的担忧,就说了那个天大的好消息——陶瓷厂的瓷碗出口了,卖出国外去了,国外还下了大量的订单。
从此以后,黑山村也能创外汇了。
消息说出,云暖才发现,房间里的人都鸦雀无声,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像一个个雕塑。
“哎,书记,大队长,你们应该高兴呀!
怎么,表情看起来好像?不高兴?还是高兴傻了?”
云暖把手在大家面前挥了挥,提醒他们回神。
“云暖,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钱书记捂着胸口问。
“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耳朵好像有点问题?”大队长揪了揪自己耳朵,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暖问。
会计也欣喜地看着云暖,他发现云暖不仅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本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回来时打电话给东阳,想问他过年是不是要回来?
然后,他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这个消息是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的。
他朋友说上面应该很快通知我们了,所以,我们不要着急,可能就这两天,就会有电话打来。
办公室,你们一定要留人,不要电话来了,却没有接到。”
“啊——祖宗保佑呀!”大队长仰天长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天呐!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黑山村发达了呀!”书记也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公公苏解放也站了起来,兴奋的在堂屋里走动,嘴里也发出喜悦的呢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生产的产品能够走出国外去,真是太好了!太不敢想象了!”
会计苏大石双目火热的看着云暖,大声说:“云暖,你太了不起了!
这一切,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全村人都要感谢你才对!
云暖,谢谢,谢谢你!”
大队长用粗糙的手掌在脸上用力摸了两下,擦去脸上的泪水。
“大石说的对,云暖,真的谢谢你,你是我们黑山村的大功臣!”
大队长竟然端端正正的给云暖鞠了一躬。
书记也站起来,面向云暖鞠躬,苏大石也紧跟着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你们是我长辈,怎能给我鞠躬呢?”云暖慌忙摆手,身体也避了开去。
“暖丫头,这一礼,你受得起。
黑山村能有今天的生活,都是你的主意改变的。
他们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全村人的感谢。
所以,这个礼,你能受。”
书记、大队长和会计离开云暖家时,谁也没有回家。
三人都回去了村办公,双眼都紧盯着桌上电话,好像电话随时会响起来。
云暖是怎么知道这一消息的呢?
事情要从云暖上次在京都将黑山村的陶瓷碗样品,交给了外贸局的中年干事说起。
前不久,中年干事再次出国进行外贸交易时,竟然真的带着这些陶瓷碗离开了国内。
就在中年干事即将登机时,有人曾经阻止过他。
这位中年干事